少年人的心理健康还是得好好关注的,至少明面上不能让他感觉被冷落不是?
这么想着,舞阳郡主不由摆了摆手,“我不是说你,这事儿还是赖你爹,这么大个人了,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老是抓不住重点。”
舞阳郡主说着说着,忍不住转头瞪了定北侯一眼,目光里满满都是对他的谴责。
定北侯:“……”
感觉天上飞来了一口锅,正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
就挺无语的。
定北侯心里委屈死了,但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只缩了缩脖子,默默闭上了嘴巴。
见父女两个终于消停下来了,舞阳郡主这才将目光放回沈清远身上,又问了一遍,“远儿可想问些什么?”
经此一遭,沈清远可再不敢含糊了,脑子里想到什么直接就问了出来,“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瞧着父亲似乎一点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沈清远一边说一边暗自觑了觑定北侯的脸色,也不知是在确认他的情绪,还是在验证自己的结论,总之画面一度很滑稽。
似乎是见不惯自家儿子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定北侯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怒怼:“那是因为你爹我根本就没病!”
沈清远其实猜到了定北侯重伤这事儿可能有鬼,但他却万万没有料到,他爹居然承认得如此理直气壮,闻言不由默了默,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半晌之后,沈清远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蹙着眉头道:“可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父亲您重伤昏迷了,要是您没受伤这个事情传了出去……应该算是欺君吧?”
欺君不欺君的,主要看皇帝是怎么想的。
若是晋元帝有意维护,那么就算全天下都知道了定北侯装病这事儿也不打紧,但就现实而言,晋元帝显然不可能不在意这场蓄意“欺瞒”,更有甚者,他才是最想锤死定北侯欺君的人。
这一切定北侯都心知肚明,故而他闻言之后难得变得正色起来,也没再继续怼沈清远了,反而垂眸沉默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定北侯这一沉默,气氛就变得有些紧张,沈清远心下渐渐忐忑起来,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恼了他家父上大人。
最后还是舞阳郡主看不过眼,站出来接下了这个话茬。
“你说得没错,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确实涉嫌欺君。”舞阳郡主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又郑重。
沈清远闻言怔了怔,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母亲你们怎么还……”
还什么,沈清远没说出来,因为不敢,怕被他爹揍。
老实说,沈清远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家父上和母上到底有什么理由非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策划这么一出。
在他看来,自己的父母都是聪明人,他们不会不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可他们眼下,却有点故意玩火的意思。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