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回手端起晾温的药:“陛下苏醒过一次,知道了太子逼宫和你保护他的事,赞赏了你几句又昏睡过去了。来,坐起来,喝药。”
穆长萦刚躺下又要坐起来,幸亏伤得是脖子,这要是伤得是腿或是身子肯定又要嗞哇乱叫了。
穆长萦就着莫久臣的勺子喝了一口药,眉毛顿时皱起:“这是什么药?好苦。”
莫久臣容不得穆长萦躲闪拒绝:“这是白黎给你开的药,说是帮助你身体恢复的。”
穆长萦说:“外伤抹抹药就好了,这药太苦,我不喝。”
莫久臣拿着勺子去追穆长萦的嘴巴:“你流血过多,喝药会好一些。”
穆长萦看着莫久臣如此执着不情愿的张开了口,她皱着眉头将要都喝尽之后,一颗梅子落入她的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冲淡嘴里的苦涩味。
莫久臣并没有很多时间陪在穆长萦身边。她昏迷的两天内,因为太子逼宫的事情,朝野涣散,到处一片乱七八糟。太子的起义军就在皇城下,时刻威胁着皇城,这个时候煦王就成了捍卫皇族皇城的主心骨,一刻也耽误不得。
穆长萦知道现在莫久臣的处境,不会打扰他,所以吃完药之后与他聊了两句就再次睡下,让桃溪陪伴。
莫久臣是看她入睡之后才离开寿康殿,刚出宫门,迎面碰到了大理寺卿顾合知。
顾合知是赶来做正事的,不成想与煦王爷撞了个正着,他透过煦王的肩膀遥远的看了一眼偏殿,那里住着被莫声文伤到的穆长萦。他压着担心向煦王行了礼。
莫久臣挡在顾合知要通的路,冷漠道:“你是来找死的吗?”
顾合知顿住目视前方说:“下官不知王爷此话何意?”
莫久臣:“不用跟本王装,你是什么身份本王心里清楚的很。现在太子正在怒杀你们北驰人旧部,不回去看看,岂不是要让你们的人对你这位芳草阁的领袖失望吗?”
顾合知终于看向莫久臣:“王爷这话下官听不懂。北驰旧部和芳草阁又是什么?下官不过是应陛下所召赶来此处。”
莫久臣还真是佩服顾合知被戳穿身份后仍旧淡定,说:“行,你可以继续装作不知,可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
顾合知微微一笑:“该不让下官失望的应该是王爷才是。”
莫久臣挑眉,等着他继续说。
顾合知说:“禁军守卫乃是高国舅部署,事关陛下生死安危高国舅不敢有任何差错,可是太子带人犹如无人之地来去自由,这当中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太子绝对不会如此轻松。你说呢?当晚突然消失的禁卫军统领可是煦王爷的人。”
莫久臣不以为然:“你怀疑是本王与通敌叛国的太子里应外合?”
顾合知:“下官不敢。下官只是相信王爷对陛下的忠诚,也仅仅是忠诚罢了。”
莫久臣微眯双眼,倒想看看这个顾合知还能说出什么名堂。
顾合知的话到此为此,行礼道:“下官告退。”
莫久臣叫住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顾合知:“是本王低估你了。”
顾合知微微一笑,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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