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走出书房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出主院让身后的丁午去叫柳扶月出行。只是自己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柳扶月”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
“王爷。今天我可是比你早呦。”穆长萦才不会告诉莫久臣,她怀疑莫久臣会把她扔下,所以一夜都没睡好最后决定早点出来等着。
莫久臣咬紧一下后槽牙,没有说话,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如约行驶。
穆长萦已经决定与莫久臣保持距离,所以乖巧的坐在最边上,没有吃东西,没有说话,强睁着眼睛保持清醒,最后是看到莫久臣闭眼休息才渐渐松了力气。
恍惚之间坚持不住,再次睡过去了。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晚上,莫久臣会如约在宫门口等她,两人再次同乘回府,路上依旧是无言。
穆长萦不算的说服自己,没错,这才是莫久臣与柳扶月相处的常态,这才是最对劲儿的。
转眼间,齐越使臣一个月的到访结束,准备回朝。梦兰殿的绣作也按时完成,交给了齐越使臣。两国代表皆是说了客套的话结束了这次两国都小心翼翼的交往。
几乎是同一时间。鲁朝求娶南商郡主的聘礼清单送过来。太后和皇后带着后宫女眷将一早就准备好联姻嫁妆,准备的是旗鼓相当。
没几天,莫念珠就在众人的送别下离开南商,踏上联姻之路。
穆长萦也在送亲的队伍里,看着莫念珠打开窗子几次回头的看着故土,对她产生一丝怜惜。
半年多以前,她也是被逼无奈无法反抗的离开吉地来到孤苦无依的华京,面对的就是一场烧死她身体的大火,迎面来是毫不熟悉的煦王府。这种孤独感和无力感一直都萦绕在她心头,九九不曾散去。
她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一层雾水,她想去擦却对上莫久臣审视自己的眼睛。她定了定,带着桃溪转身而去。
这边所有的外交活动刚结束。那边就出现了一本可以参天的奏折。
御史台在调查工部尚书姚毅的遗案中,意外发现了一本涉及到兵部的文书。时任兵部侍郎抚远侯小侯爷华当宁接手文书,深入调查查到了关于户部历年来一些旧帐本有误的问题。与此同时,监尉司收到各地与官盐有关下线报,发现官盐数量锐减,私盐横行。
所有人都预感这本奏折和监尉司线报会发展成私盐大案,而大家都清楚的是,朝中负责官盐的正是太后的母族,韩氏。
一时间朝上朝下,风声鹤唳。
穆长萦是与寒栖夫人一起逛街的时候,在民间听到的这个消息。她一方面气愤私盐猖獗,拖垮国库银两。另一方面又开始为太后担心,她对太后的母族不了解,可是太后是个很好的老人家,可别因此劳累身子生病才好。
“怪不得王爷从昨日开始就称病闭门,想来是已经预感到私盐案的爆发了。”
穆长萦与寒栖夫人在一处茶馆喝茶,刚听到邻桌说起私盐案,她说出这话。
穆长萦疑惑了一声:“王爷称病?”
她怎么不知道?
寒栖夫人笑着:“王妃这几日一直都在朱雀榭里繁忙,很少出来。所以才会迟些知道王爷称病的事。”
每次寒栖夫人给自己台阶下的时候,穆长萦都会不好意思。
她恢复常态问道:“太后的母族应该很难应对吧。”
寒栖夫人摇头:“现在谈不上应对。私盐案爆发肯定是先从私盐查起,韩家虽然负责管理官盐,只要没有涉及到私盐走动,最多也就是个管理失职之罪。那是陛下和王爷的舅舅家,相信不会给过多惩罚。”
“如果,韩家参与私盐买卖了呢?”
“那恐怕韩家要为此付出代价吧。”寒栖夫人也说不好:“王爷称病就是为了躲这件案子,他应该是不想查,一旦查到什么,他无法向太后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