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寻对一碗村的印象,也是排外。
“今日他们的好客,太过诡异。”
她不禁感到有些害怕,或许偷这两匹马的,不仅仅是某一个人。
半夏往孟晚寻身边靠了靠,低声道:“孟姐姐,他们在偷看我们。”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孟晚寻强装镇定,继续前往下一户人家。
开门的是一个须发皆白,骨瘦如柴的老头。
“老人家,我们丢了两匹马,可以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吗?”半夏询问道。
老头子双目浑浊无光,声音嘶哑,“你们怀疑我是贼?”
半夏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就想挨家挨户找一下,出门在外,请老人家行个方便。”
老头犹豫片刻后,退到一旁,让她们进屋。
“我这里地方小,没有前院后院,屋子里也藏不下两匹马,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
“抱歉,打扰了。”
孟晚寻拿出一锭碎银子,放在桌角,以示歉意。
“看你们冻得,喝口热茶再走吧。”
老头拎起炉子上的茶壶,倒了两盏茶。
“多谢。”
半夏正口渴,接过了滚烫的茶水。
孟晚寻闻了闻茶水,笑道:“好香的茶。”
老头始终黑着脸,听到夸赞也无动于衷。
“这是我老头子亲手炒的山茶,当然香了。”
眨眼的功夫,扑通两声,孟晚寻与半夏相继倒在了地上。
老头瞥了一眼二人,面无表情。
“进来吧。”
十几个村民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挤满了昏暗狭窄的屋子。
“还得张三爷出手。”
“是啊,张三爷的药不是闹着玩的。”
村民们对倒在地上的孟晚寻与半夏视若无睹,纷纷围着老头。
面对村民的吹捧,他们口中的张三爷丝毫不放在眼里。
“说好的,卖马的钱,我要四成。”
此话一出,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仿佛方才的笑语是幻觉。
一个青年率先开口:“您就一个人,四成也太多了,要不一成?”
张三爷将手中的烟杆子往桌角一敲,怒道:“说好的四成!”
嘶哑苍劲的声音,阴恻恻的眼神,令人心惊。
“要不二成?”另一人试探道。
“要么四成,要么我去县衙自首。”
张三爷挤出人群,往长凳上一坐,旱烟袋的烟雾缭绕在身周。
村民们面面相觑,只得说道:“先把她们送到那里去,免得碍了张三爷的事。”
进来四个妇人,分别抬着两个门板。
她们将孟晚寻和半夏放置于门板上,又蒙上一层干草,将二人严严实实地盖住,抬着往外走去。
“那里是老人去的地方,可怜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其中一个妇人说道。
另一妇人不以为意,“可怜什么?她们是享过福的,死后年年岁岁,还能得一碗白米。”
到了村口,闲谈的她们倏然沉默,同时看了一眼门板上躺着的两人。
确保被干草完全盖住,才看向前方。
“军爷,你们是问路吗?”
妇人胆怯地看着乌压压的军队,鼓足勇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