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安排的不良人一半受了伤,有俩位护着孩子周全,未敢轻举妄动,逃了一劫……这帮混蛋,横行无忌,当真当朝廷管不到他们!”
“大人,不良人内……”
回去的一路上,箫议在车架内都是神色漠然地听着李凡的述说。
虽然时不时脸色苍白一下。
原因无他,背后着实有些痛楚。
他思前想后,也找不到疼痛之由,只得归结于最近诸多劳累所致。
劳累的根本,却又回到了那安玉若身上。
他闭目养神少许,便睁开眼,开口询问车外李凡道:
“那安……那赵贵,可曾多安排些人手羁押至京兆府?”
“主子,已经通知了官差押送,三队人马,青天白日在这京都是失不了手的。”李凡在外边驰着马车,恭敬说道。
“嗯,虽说出了平康坊,但难免得防那赵福为独子涉险,多一份警惕总是好的。”
“那是否通知吴少尹去审问一番?”
“不用,我今日有些疲乏,但这事须得我亲往,信不得他人。你且多安排些信得过的看好了赵贵这小子,他重要得很。”
“是……敢问主子,是否是受了内伤?”李凡终是问出心中困惑。
自己在后院将那几个身手矫健的同伙贼人擒获后,走至前院却发现主子的疲态,但周身却无伤痕,明显是受了些暗疾。
“不曾,无非是有些劳累。”箫议抿了一口热茶,呼出一口浊气,
“唔……那安玉若她们,可曾安顿好?”
“已经让人护送到那太虚观附近主子的私宅里了。”
“……没有拒绝?”
“是的。”
箫议剑眉一挑,似乎对这话题颇感兴趣,又继续询问道:
“我的私宅?”
“是,梅苑。”
箫议摇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指扣在杯盖上,笑骂:“好个大胆的奴才,擅作主张,也不怕给你主子惹一身骚。”
“主子,这不是你吩咐的吗?”李凡委屈道。
“嗯?”箫议有些好奇,“我何曾吩咐过?”
话一说完,自己便想明白了。
刚刚自己在想那幻觉之时,呢喃的“梅苑”二字凑巧被李凡听去。
“罢了。”箫议复眼睛一闭,不再言语。
李凡也不知其闭目,又说道:
“要我说,放那梅苑也正好。咱老祖母不是喜好这黄老一说么,赶了巧咱救了这老天师的徒弟,不若亲近下让她破个规矩给老祖母庆个寿。
主子你也看到,表公子不也想着要这安家姑娘去咱家里给老祖母贺寿么。
这么一来,主子你的礼物不就准备好了吗,也不用再苦思冥想地变新花样了。
我看你前些日子到处寻物,害,这最好的礼物却是不请自来……”
箫议皱皱眉,终是不耐地敲敲桌沿:
“李凡,你是几天没讲话了?”
李凡急忙闭上嘴,猛地一抽马鞭,长喝一声:
“驾!”
这马车一路扬尘,在夕阳余晖下疾驰,终是在宵禁前赶回了镇国公府。
***
刚一回府,箫议便碰到了也是刚从皇宫中回来的萧靖。
若是外人眼里,这父子二人确实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只不过那萧靖几十年官场沉浮,多了许多内敛沉稳,不怒自威的容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