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妧得了景知止的支持,就相当于身后有了靠山,随着她起身,刚及脚踝的旗袍有一瞬间的收紧,女子玲珑有致的小蛮腰极美地显现。
叶妧是极注重自己无时无刻的形象的,她纤白的指尖落在下身的绸缎上,将褶皱轻轻熨平,才双手交叠落在腹前,走来的每一步都颇有些古代闺阁小姐的仪态。
“姐姐~”简单的两个字,都被她唤出了九曲的调子出来,倒是继承了叶斐柔弱的声线。
随着她话音落定,叶妧已经走到暮晴身侧,微哈下身段,要挽暮晴正搭在木椅扶手处的腕肘,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
想必若有外人见到此情此景,都要忍不住夸赞一句,这叶妧同她姐姐的关系真好。
眼见她涂了蔻丹的指尖,即将触到暮晴的衣袖时,暮晴向旁侧了侧身。
如此,巧妙地只留叶妧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又突兀。
对于这声婉转亲切的呼唤,暮晴更是没应,她抬眸看向叶妧,一双桃花眸里盈着化不开的冷淡,道:
“有事?”
语气中没有疑问,倒像是标准的陈述句。
暮晴没留给叶妧回答的机会,紧承上句,又道:“若有事,可直说,我同你,还没熟到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地步。”
叶妧笑僵硬在脸上,面色有些不好看,她没想到景知止正坐在上位,暮晴敢这样同她讲话。
这话中的疏离,她叶妧倒不在意,毕竟她也不指望暮晴真能拿她当亲妹妹对待。
但让叶妧很不舒服的,是暮晴凭什么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这让叶妧高傲的自尊心如落到沉泥中被人碾压。
叶妧只一味地觉着,暮晴永远都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像她明星的身份一样,受众星捧月,耀眼明媚。
而她叶妧,虽学习成绩优异,但有再高的学历又如何,按照景知止为她早已规划好的一切,她以后只能遵循景知止的想法,去研究所工作。
一年半载若没有研究出像样的东西出来,根本就不会有人熟知她。
而且就算她有所成就,怕是也无法赶超暮晴当下的名气。
叶妧从不承认,自己对暮晴的怨怼和讨厌,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她内心的不甘和嫉妒。
景知止一向疼叶妧,此时狠拍了下桌子,厉声喝斥,瓷碗都跳动了一下,发出撞击桌面的清脆声,倒是把紧邻他坐的叶斐也吓了一跳:
“妧儿听话懂事,为你做打算,怕你这身穿着会下了你的面子,还愿意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你,你倒好,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
瞧瞧,这就是景知止,一个极好面子的人不说,说起话来也是冠冕堂皇、诿过于人。
随着景知止满含怒气的话脱口,包间内的气压顿时沉的让人喘不过气,似乎一层朦胧的乌纱,笼罩住房间内的每一寸缝隙。
而在景知止出口的那一瞬,沐辰眼底掠过一抹利芒,当暮晴轻启樱唇,打算反驳时,他在桌下拍了拍女孩落在膝盖的小手。
暮晴回望他,男人随之递给她一个宽慰如暖阳的眼神,后眸色很沉地隔桌同景知止对视,声音冷峻严厉,音色沉沉:
“父亲您怕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太好,怕不是记错了叶妧的名字?”
“她叫叶妧,而不叫沐妧,更不叫景妧!”
与此同时,门外也响起一道慵散而没有温度的声音,有些痞,有些放荡不羁,但细听,却含了些怒气,同沐辰的话如交响乐般,交织融合,配合得宜:
“我们梦梦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出来,我怎么不知道,景知止,你怕不是过老糊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