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十三说,你家孩子,嗯,也就是我,将来是影响大局走向的关键所在,绝对不能让扶桑残木灵韵给夺舍了,为孩子积点德吧。”
“你说好笑吧,我那时候还没血脉返祖呢,这么神棍的说法,我爹娘居然信了,我甚至怀疑,当年,我爹娘是被剑十三打服了,不得不妥协。”
“其实吧,我后来问过爹娘,到底怎么回事,我爹娘打死不说,还支支吾吾说小孩子不要瞎打听大人的事!”
“行吧,不打听就不打听,不过我后来有一次偷听到爹娘对话,他们说什么阴阳大道如何如何的,十三先生给我预了个名额,嗨,云里雾里的说又不说清楚!”
“反正吧,不管怎么说,从此以后,我爹娘就改邪归正了,明里在人牙子组织拐卖妇幼,暗里又把人偷偷救出来,竹林小院你见过没,哦,你应该不知道,那里就是找不到他们家人,不得不收留下来的孤儿,很多都是残疾儿童,手脚齐全,又有劳动能力的,爹娘都给找了工作,让他们自食其力了,剩下的人,没办法,只能养着。”
“后来,我血脉返祖,爹娘怕我被夺舍,就编了个理由,说我丢了,实际上是把我藏在了竹林小院帮忙打理孤儿竹舍。”
“竹林小伙伴你见过吧,就是那些身有隐疾,不太方便的孩子,哎,都是苦命人,比我还惨呢,大家过得清贫,但也自在,大家伙以兄弟相称,一路扶持,感情不错!这次受我一家牵连,我对不起他们。”
“嗨,不说了,不说了,差不多就是这么个事情,说多了口干舌燥,我还是歇会吧。”
“你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啊。”燕慕白舔了舔唇,接口道:“我叫燕慕白,爹是跑马帮的,我娘做点散工,家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妹妹,老早之前,还有个弟弟,家穷养不活,饿死了,现在条件好多了,我和妹妹都上了学堂,有先生教念书识字,不过我很笨的,妹妹都背完了,我才能记住几行,想起念书我就脑阔痛,要不是为了我娘,我早不念了。”
“念书啊。”葛爱兰咂摸下嘴,眼中充满憧憬,“我还不知道念书是啥滋味呢。”
两个孩子,有一搭没一搭在这聊着。
房门被推开,一个耷眉顺眼的老实少妇挽着食篮走了进来。
葛爱兰起初还没在意,等看到来人长相,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雪姨。”
少妇摇了摇头,眼神往后瞟了瞟,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葛爱兰立马闭嘴,狠狠点头,眼神又重新焕发了活力。
少妇撩开食篮,先是盛了水碗给两孩子灌了好大几口桑葚果酒解乏,这才把篮子里的包子塞两人嘴里。
两人一顿狼吞虎咽,燕慕白都呛到气管子火辣辣的。
“慢点吃,还有。”少妇说这话,看了看守在窗外的影子,挑了一个小点的包子,放葛爱兰嘴里,“包子有馅的,肉沫白菜,还有桑果带渣的,慢着点吃,小心扎嘴。”
少妇眨了眨眼,手指在包子上点了两点。
这暗示很明显,葛爱兰哪还能不知道这包子馅儿与众不同,默默点头,眼中充满感激。
少妇把篮子盖好,耷眉顺眼,推门而出。
门外还传来调戏的声音,“哟,雪妹子啊,手感挺滑嫩的哈,你家那口子,没少滋润你吧。”
“滚滚滚,要摸摸你家婆娘,别往我身上揩油。”
……
另外一间。
捉虫郎把常春折腾她的方法,变着花样施加在秀兰身上,口中还念念有词,“叫你折磨我,你不得好死,叫你折磨我,我叫你折磨我。”
她折磨完秀兰,又去折磨葛大胖。
秀兰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她本就是普通人类,眼下已到了奄奄一息,几近油灯枯竭的地步。
捉虫郎还不放过她,命人把她从烤架上放下来,又丢到冰块上。
这刚从火中来,又到冰上去,人都木了,根本感受不到温度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