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皋和杜黄裳颔首赞同,说山南东道和荆南都号称富庶,让樊泽和曹王皋能和我们联手保皇,共克时艰,那是再好不过。
“荆南的江陵有户口不下十万,米粮丰裕,山南东道的襄阳、穰县这几年也都恢复很快,我计划是——如果淮西劫**再这么猖獗下去,我们这片就互通声气,襄助圣主,把西北山南剑南给经营好,然后踏平小小的淮西得了,省得吴氏兄弟这双蟊贼看着碍眼,摸着恶心。
“平淮西不难,但必须得先确定对西蕃和党项的方向才可。”杜黄裳说到。
韦皋便说:“方向不变,先退西蕃,再灭党项,然后夷平淮西,中兴便等于功成了。”
“唔,所以岳的想法是。”说着高岳先将五指张开,随即合起拇指、食指和中指,“西川、东川、兴元的兵合在一处,先在黎州、巂州打场不大不小的胜仗,如何?”
一听到打仗,韦皋的双眼都在冒光。
当然无问题,西蕃长时期占有这两州,强迫当地的蛮族为仆从,屡屡兴兵侵攻,我们将这里面的西蕃的据点给拔除掉,是再好不过。
“岳先前曾说过,西蕃勾结云南(南诏),历次兴兵犯界,图谋蜀都,兵路无非三路,一路自维、松,自西直接攻打蜀都;一路自扶、文,侵犯剑阁,割裂蜀地和汉中联系;还有路便是联接云南,以巂州为跳板,自黎、雅二州,北犯蜀都。这次我们合兵,就在最后一路,把西蕃布置的‘牙齿’给逐个拔除,目的有三。
首者,强迫黎州、巂州的蛮族倒向我唐,并给云南施加压力,让郑文明随即的出使更为顺利;
再者,打痛西蕃,让他此后势衰,再也无法从剑南、陇砥和灵盐三线发起攻击,迫使他求和,为再夺秦州张本;
三者,增加我西北、剑南方镇,不,是朝廷的威信,接下来再收拾党项,就要容易多了。”
当高岳瞬间条理清晰地将三个目标说出来后,韩愈都呆了。
他以前只知道读经书,哪里看到方岳们统筹军机的模样?
这时他偷望了下旁侧的韦执谊,只见这位头顶都要蹿出火焰来,激动得握紧拳头,带着仰慕无比的眼神,看着高岳和韦皋。
“为出军方便计,我们三镇得再次兴役,整修两条道路,一条自凤翔入陈仓道、金牛,接着顺利州入东西川,其中入东川需整修阆中道;第二条自兴元府往南,过米仓山,穿巴州,直通泸州、渝州,其中泸水、嘉陵水、沱水皆连大江(长江),与夔府、江陵府相接,可大批运米粮,通货商,此道抵兴元府后,我再整备褒斜道的水陆,可直抵凤翔的郿县。”
“这样,汉水可连襄阳,东川泸州可连江陵,此两者在鄂州会同,通过蕲黄连接淮西,只要这两条道路修成,山南剑南各郡邑都可相连,运载财货米粮,往西可击西蕃,往东可平淮西。”杜黄裳赞不绝口。
最终三位节帅达成一致:先密奏朝廷,准备整备好道路后,在秋冬季节主动出击,和西蕃打场有限战争,叩响去云南的使节道路,而后来年,正式平定党项。
接着,即是淮西要接受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