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质问她,声音带着不自知的紧张。
井甘笑了一下,“不是你们自己说的吗,我不过复述了一遍。”
“我们说的……”
尚野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感觉井甘嘴角的那抹笑格外刺眼,恨不得将它抹平。
那些话只有在书房里的几个亲信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尚野陡然拔出腰后的长刀,架在井甘细嫩的脖子上,厉声喝道,“老实交代,这些是谁告诉你的,谁是你的内应?”
井甘不惊不慌,反而气定神闲地朝他笑。
像是故意要与尚野比耐性,好一会井甘才开口。
“那个证人不是说我会读心吗。他说的没错!我会的本事还多着呢。我掐指一算便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又说了什么。”
井甘瞧他蹙眉,轻笑了一声,“不信?那我来算算看。”
然后便学着电视上看过的江湖骗子,闭着眼睛神叨叨地咿咿呀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右手掐算指节。
“此处向东十里有条活水,活水自东北方流向西方,穿过峡谷,流入一个山洞。可对?”
井甘像是没看见尚野脸上的惊悚,嘴角翘起一抹狡黠的笑,反问一句。
“你还想我算什么?不如我算算你。”
手指又掐算起来,片刻,突然停了下来,“誒,我好像听到了小孩的笑闹声,原来你还有个妹妹!真可爱……“
“你到底是人是妖?”
尚野赫然起身,架在井甘脖子上的大刀逼近了两寸,在她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惊悚已经转为了惊惶和警惕!
为了妹妹的安全,他们对外一直扮作主仆关系,称妹妹只是路上被他捡回来的小丫鬟。
这个秘密谁都不知道,连状爷都不知情。
眼前这个人……太可怕了!
井甘轻轻嘶了一声,伤口有些疼,但并未闪躲,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
她看得出,尚野并不想杀她。
“我是人,但我又不是寻常的人,我有许多别人没有的本事,你还不信吗?”
尚野是信了的,即便他嘴上不承认。
井甘也从他惊愕、甚至有些敬畏的表情中看出来了。
尚野握刀的手都开始有些颤抖。
较量场上最忌讳的便是被对手扰乱心智,这场不见血的对决,尚野显然已经溃不成军。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尚野态度有些松动,井甘一副好商量的口吻道,“我不是已经说了,我想请你帮我离开这。”
“不可能,我自己都不能随意来去,更何况帮你。”
尚野一口拒绝,他了解状爷有仇必报的性格,他一旦背叛状爷,便是天涯海角都会将他追杀到底。
他只想保护妹妹平安活下去,不想掺入任何人的争端。
但他忘了,从他将井甘掳来开始,他就已经陷入了这场官府与黑势力的斗争,不可能抽身,状爷更不可能让他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