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和你说这些,自然是因为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并不想杀范知县,因为范知县是个难得的好官,而且你不愿滥杀无辜。”
尚野听井甘说出这些他和妹妹私下悄悄说过的话,表情已经没了太大变化,都有些麻木了。
她连状爷密谈的内容都能算出来,算出自己和妹妹说过的话也不奇怪。
“他们不了解我,以为我是全瘫,但你知道我手臂是动得了的,根本不需要人喂饭,你却专门找人来照顾我。
还有方才在大厅、以及更早之前在赌场门外。我知道你不是个恶人,所以才想试一试。”
“我求你帮忙,其实也是在给你机会。跟着状爷这种做黑生意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前途,而且以他那种阴狠的性格,不知道哪天说错句话就要被片肉。
你很清楚这个道理,要不然也不会让你的妹妹扮作丫鬟,不就是怕将来若有那么一天受你牵连?你一个大好男儿,何不寻那康庄大道,也能让妹妹过上不必担惊受怕、坦坦荡荡的生活。”
井甘能看出尚野心存良善,所以才想争取一下。
她虽不是爱管闲事的烂好人,也不愿看这个帮助过她好几次的人走上歧途。
但尚野对她的劝告不为所动,神清冷冷淡淡,反倒将大刀往井甘脖子上又逼近了些许,又有更多鲜血流了出来。
“我不会把今天在这听到的话告诉状爷,你最好也闭紧嘴巴,要是敢把我妹妹的事说出去,我就先结果了你。”
收刀时还威胁性地将整个刀锋从她伤口划过,将伤口又加深了些,一瞬间血流如注。
他冷漠地转身离去,井甘撑着最后的力气在身后,“回去好好想想,不管最后谁胜谁败,你都落不到好下场。”
状爷和范知县间的这场对决,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将彻底成为朝廷通缉犯,余生都将在逃亡和躲藏中度过。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哑巴丫鬟果然很快就带着伤药来了,井甘闭着眼任由她给自己包扎伤口,心头期盼着尚野能够听进她的话。
而尚野离开柴房后就直接往自己住的小院子走去,一路上都有些魂不守舍。
快到小院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哭声,精神瞬间紧绷。
“放开我,呜呜呜,求求你放开我……”
“让老子亲一口,乱动什么,小心老子揍你。跟人当丫鬟有什么好,陪老子逍遥,老子让你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
尚野冲进院子时就见自己的妹妹尚小苗正被一个黑瘦男人扣着双肩,肥厚的嘴唇直往小女孩脸上凑。
小女孩吓得脸色惨白,大哭着躲闪,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他的铁钳。
“乖乖伺候老子,老子以后会好好疼你的,让你尝尝世上最销魂的事……”
男人淫笑着将小女孩整个搂进怀里,光天化日便在院子里行禽兽之事。
旁边还有两个大些的丫鬟战战兢兢跪着发抖,头垂地低低的不敢上前。
“刘章,你个畜牲!”
尚野双目赤红,一个健步飞冲上去将男人踹翻在地,拉起妹妹就藏到了身后,随手又拔出腰间的大刀。
刀锋凌然,直取咽喉!
刘章被踹趴在地上,刚抬头就对上杀气腾腾的锋刃,脱口大喊,“尚野你敢杀我,状爷不会放过你的!”
利刃带起的疾风刮过刘章的脸颊,刀尖从他脖颈处划过,削下一簇头发。
尚野终究没能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