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绥手机里资料很多,盛祁宴听完那一连串的录音退出来时看见屏幕上醒目的日历,默了默,带着一丝莫名的求知心情点了进去。
一秒钟后,呈现在他面前的,是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以及各种纷乱复杂的日期记录。
有些人会有写日记的习惯,而温绥显然不属于这种,但也和这个差不多,她经常用一句话或者一个标点符号概括一整天的事情。
盛祁宴没有左右滑动看其他月份,他只匆匆掠过这个月的记录,其中句号用得最多。
他摸不清这个符号代表的意思,也不打算深究,退出日历后就去翻看温然重点提示他看完还要备份的相册内容。
一打开,他就被放在顶头一个备注“T”的相册吸引了视线。
相册封面上的人他也很眼熟,正是这两天他暗中观察很久的唐家公子,唐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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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在三楼,温绥一条腿跨上冰冷栏杆,她估量过距离,从这个高度跳下去顶多摔断半条腿,不致命。
她被困了整整三天,这三天足够将她濒临崩溃的意志给消磨,也足够她生出更为大胆的念头。
每天温然送餐的用具被她磨的锋利,用来撬锁或者划破玻璃不是什么难事。
半个身体又往外一点,挂在栏杆上,那半边纯白色裙摆在夜色里随风飘荡,漾出几分凄凉弧度。
温绥闭上眼睛,感受凉风吹打着脸颊的刺痛,踩着不足以落脚的边缘,从露台上纵身一跃。
痛——
尖锐又突然的刺痛从小腿袭击一直袭击全身,骨头断裂的声音响在耳侧恍若在宣告她逃离噩梦的胜利钟鸣,温绥硬撑着咬牙不让自己晕过去,拖着断腿往前挪。
这种紧张时刻,她走了一段路后终于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
“...温绥?”
一道音调轻微,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清澈嗓音自上面响起,她浑身一激灵,猛地抬头,猝不及防看见在墙头维持即将翻墙而入的男生。
盛祁宴借着浅薄月光确定是她,当即手撑着向上发力,轻松翻过围墙,双脚平稳落地,人已经站在她面前。
别墅后面是一片小花园,连着外间的庄园大道,从大道走出去就算出卡帕拉尔宫。
盛祁宴还没来得及反应,温绥耳朵微动听到某些不好的动静,她果断推了一把盛祁宴,“快翻出去,不对,先抱我出去。”
她语序混乱,让盛祁宴无暇顾及当下情况,忙不迭按照她的指示抱起她托上墙头,却在收回手的时候,看见自己掌心满手黏腻的血。
大脑瞬间空白,他一脸震惊地定在原地,豁然仰头去看坐在墙头朝他伸手的温绥,目光顺着手滑落到腿间,整条长腿全都是血,甚至还在往下滴。
显然眼前目睹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空间。
温绥惨白着脸倒是镇定,“快点,把手给我。”
别墅内灯光依然一盏盏亮起,不多时就亮到她房间所在的那一盏,她不用抬头都能想到寇思靖是以怎样扭曲狰狞的脸色盯着这里,她全然不顾,只一心催促盛祁宴要快。
而盛祁宴从慌乱中回神,摇摇头示意不用她拉,一个起跑后跳就跃上而上,在跳下去时顺势揽过她的腰身,两人一起往下跳。
与此同时,温绥沉声吩咐:“背我,然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