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所有的人是不是都像我这样从骨子里就带着顽劣和冷漠的心性,我总是自我嘲讽基因里仿佛就带着偏执和病态。而我的母亲却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修正这种病态。
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我斩草就要除根,揪着一根拔不起的草根嚎啕大哭,一直到屁股上挨了一顿“铁砂掌”,那棵草才能有下一个春天。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如果你不能得到班里的第一名,那你就可以跳河了。那时候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威胁谁,威胁我自己吗?可是我都不明白生命的可贵,威胁我心里的神吗?如果我不曾出声,那我强烈的怨念,他该怎么听到呢?
可是母亲会在我哭泣的时候将我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讲“寒候鸟”的故事。
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做窝的那只寒候鸟最终死在了那个冬天,这个故事被引申为得过且过,或者放在现在也可以称之为“拖延症”。
现在想想,大约那时候母亲就看出了我的本性,所以一遍遍的给我讲这个故事,我感觉我的母亲是典型的时间安排大师,所有的事情总是可以安排的恰到好处。而我就很抱歉了,最终我确实和这个寒候鸟的悲惨结局有相似之处。
高中的时候,路边有五块钱,我直接一个大步踏了过去,因为不想昧良心,又懒得找失主,就只好装作看不见,好吧,我就是传说中那种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那种懒人。
因为懒得解释,所以最喜欢的一招就是装傻,其实,想想落到赵先生手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这个大傻子是唯一一个一直坚持认定我一点都不傻的人,可是他不知道,那个时候面对他好像装傻装习惯了真的就做一个小傻子也挺好的。但是,我天真了,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扮猪吃老虎,你可以做披着羊皮的狼,可是如果你认真了,真的相信自己就是那头猪或是一只绵绵叫的可爱小绵羊,那你可能就被这个世界出局了。
活到二十二岁,实不相瞒,我实在很相信老祖宗孟子的忠告:“人之初,性本恶。”
学习和修养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在于你可以以上帝视角看见自己心中的恶念不断膨胀的时候,铸造一个铁笼子将其束缚起来,然后种上你爱的鲜花,等待鲜花开放的时候,你就悄悄的假装自己是很神秘的样子,等到鲜花开遍的时候,你就抖抖叶子,像孔雀炫耀自己的尾巴一样,绚烂的开放,别人就会认为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鲜花承受着四面八方的赞美,越发的骄傲,内心的猛兽逐渐虚弱,然后邪恶就变成虚荣,你在空中偶尔吹一口气,骄傲的花朵便不由自主的低低头,仿佛很是谦卑的样子,可是你看到鲜花的眼睛睁开,满脸不服和不甘的样子。然后虚荣便又成了虚伪的谦卑。
后来你不小心误入了一座花园,花团锦簇,你仿佛找到了同类。
可是你看到遥远的尽头有一朵花开的尤其大尤其美,而这一路的道路铺满零落的花瓣。
我仍然在彷徨,我仍然在迷茫,心中的目标一点点坚韧起来,可是我仍然还是不舍得他,好吧,这个懦弱的我,真的可以遭受到大家尽情的嘲笑了。
其实心狠一点是好的,我觉得赵先生就做的很好,说放手就可以放手,说最后一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见面,距离上次见面转眼已经两个月零四天,我仍然有时候难过的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我很担心这是我逃避现实的借口,受伤不是借口,如果我再不能振作起来,我的美好青春就要丧失了,转眼之间硕士毕业就已经快要一年了,我没有正儿八经的去工作过,去年风风火火忙忙碌碌创业大半年,却换来赵先生一句你为这个家里做了什么贡献呢?今年上半年考了博士,可是一边抚慰心理创伤,一边学习的我,以第二名的成绩与理想的结果失之交臂。我知道,准备的时间太短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发福的身材,颓废的心情,都是不可磨灭的原因。我没有想到去年的放弃,竟然要让我用未来几年的机会来弥补,上帝拯救了我的智商,却拯救不了我的幸福肥。
真的很难过,我理智而清醒的认识到我的虚荣心在膨胀,我要成为有钱人,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我要光宗耀祖,让他意识到他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可是我也清晰的意识到,我的肉体真的一直在消沉,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说好了变得优秀,可是为什么却行动不起来?
再这样下去的话,可能赵先生就要变成前夫,然后过来赤裸裸的嘲笑我,让你牛,你看你什么都没有考上吧?我可考上了呢,这回你配不上我了吧,让你嫌弃我没有能力。
虽然有时候心中也会想他有没有那么一刻其实是为了我努力呢,是因为在乎我的眼光而去努力呢?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我考上了,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了,我能养的起你了呢?
可是我知道,你们可能在自己的感情当中也有自己分不清藕断丝连的时候,如果没有的话,小朋友,相信我,曾经我也是这么孤傲不可一世认为自己不会陷入感情的漩涡,虽然我是一个典型的恋爱脑,但是我知道这和爱情没有关系,相信你们作为局外人一定在嘲笑我的懦弱不堪,可是这世间分配给女孩子的多愁善感,在这一刻真的是缠着我了。
我悄悄的写这篇文章,虽然过几天仍然有考试,可是我仍然迷茫我要不要那么在意我周边人的眼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考上一个大家都歆羡的工作,然后就这样自以为是自豪的度过自己的一生吗?
研究生期间有睿智的同学问我,不是别人是你,你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我那时候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无所谓,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