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琪是周全人,在从“藏宝洞”往外搬运到村子时,这些憨厚的渔民手软脚软,一个站不住把箱子“哗啦”打翻了,雪白的银锭子翻滚在白花花的太阳底下。
“官爷来搭把手吧”质朴的渔民遇到问题当然向官兵求助,当那些士兵咽着口水同手同脚过来时,感觉到口袋里被放入沉甸甸、滑溜溜的可爱小东西。
“官爷们都辛苦了,这么远跑来帮俺们,俺们感激不尽。这穷苦小破岛没得好酒菜感谢官爷,官爷看中什么果子自己摘就是,不能白了手回去。”
人人有收获,更别提私下装在小船上给燕侯和周千户的箱子。这一趟官差出得人人满意,快活极了,至于死在海战里的倒霉鬼就只能说声抱歉了。这些都是后话不提。
燕云和白琪粗粗商量好对策和布置,白琪自是要忙活把诸多细节砸瓷实去,看他提脚就走燕云提出一个憋了好久的问题:“那孽畜呢?”
白琪愣了一下才明白是老子骂儿子,他目光溜过燕侯包扎的左肩膀也就原谅了一个父亲的怨气,在上头他也不好乱说什么,只言简意赅的回答:“小春有些内伤,要静养,平静在陪着他。”
难怪一直没看见平静露面。燕侯面上悲喜不辩,只淡淡说:“我去看看。”
连个他字都不说,鬼知道你是想看天看地看房子还是看那条大黑狗。白琪心里吐槽、嘴里劝道:“侯爷还是先别,柳小娘子回来之前小春是没任何心思听其他事情的。”
他自认为自己是说真话,燕云却认为是讽刺,这认祖归宗岂是其他事情!他气得脑袋发晕:“白爷,日后李春这个名字就请勿再提了,这是南海一窝蛟匪首的名字,已经被我斩杀于海上。他的名字——”燕云停了停,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的道“叫—燕—曦。”
他推开白琪提脚就往屋外走,白琪正经事情多也就没去拦燕云。反正现在儿子杀不了老子、老子估计也不会杀儿子,这家务事就随他们自己去折腾吧,嗯,要不是自己忙其实还很想端一杯茶摸一把瓜子坐在角落里看戏呢。
卢溪月跟在燕云身后,心里忐忑。李春住的屋子很好找,和白琪就是一前一后,门口一株肥美丰硕的芭蕉和一株火一样的凤凰木,兴许是女主人不在,异样的安静。
李春脏腑受震,需要平躺,可他后脑痛得厉害,又不能碰枕头,于是不管他采取何种姿态基本是都是“难受”和“更难受”的区别。话说静养即可、可他架在火上一样煎熬,隔几分钟就叫:“静哥,小桃回来了吗?”“为什么小桃还没回来”“李四不行的,还是我自己去”“静哥你说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啊啊啊我好担心啊”。
平静叹气:“他才出海不到俩个时辰,没那么快的,你安心睡一觉,我给你点一点龙涎?”
“不要,小桃不回来吃龙脑我都睡不着。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蠢呢,静哥小桃这次肯定饶不了我,等她回来你一定要帮我说说好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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