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天气仍然透着寒意,好在没有继续下雪,青兰端着红素送来的衣物首饰缓缓进了屋。
“小姐,这是大夫人为您参加宫宴准备的。”
晚歌顺势看去,只见红漆托盘上摆放着一件蜀绣暗花细丝裙衫,一对赤金缠珠坠子以及一支白玉莲花簪。
青兰把红漆托盘往桌上一放。
“奴婢已和红素道了谢,她告诉奴婢,大夫人让您不必紧张宫宴的事,就如往常一般。”
晚歌笑了笑:“大伯母有心了,收起来吧。”
青兰福身应了声“是”,收拾妥当后又对晚歌道:“小姐,二小姐今早发了通脾气。”
“因为何事?”
“老夫人让二小姐好好待在清水阁,不用参加宫宴了。”
晚歌了然:“二姐姐一心想结交权贵,祖母不让她去,她必然会动怒。”
青兰接着道:“三皇子给清水阁送了信,二小姐十分高兴。此事隐秘,秋嬷嬷并未察觉。”
晚歌目含嘲讽:“三皇子的信倒是安抚了二姐姐,叮嘱王管家,她若回信,务必使信顺利送到三皇子府。”
春雨得到消息,急急回澜苑禀道:“姨娘,嬷嬷回来了。”
谢姨娘听了神色一喜,忙吩咐:“让嬷嬷稍适休息,然后速来见我。”
“是,姨娘。”春雨应下,大步走了出去。
半刻钟左右,一名年过四旬的妇人走至谢姨娘跟前。
“姨娘,老奴回来了。”
谢姨娘眼带笑意地说:“嬷嬷路上辛苦了,家中可还一切安好?”
徐嬷嬷回道:“一切都好,劳姨娘挂心。”
谢姨娘直入主题:“嬷嬷,此去可有收获?”
徐嬷嬷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药瓶,郑重说与谢姨娘听。
“此毒名为胭脂醉,生长在南陵,杀人于无形。这药最好能下在三夫人的贴身之物上,或是平日用得香膏脂粉里。十日即可成事,一月后便会毒发。
中了此毒,起初七日会浑身无力面色发红,到了第八日症状消退,代表着毒已渗入五脏六腑,无药可解。”
“这么说,中毒之人仍有一线生机?”
徐嬷嬷点点头:“姨娘放心,此毒罕见,症状与风寒无异。就算是宫中的御医,也未必瞧得出来。
大概半年的光景,三夫人便会香消玉殒,期间饱受折磨,异常痛苦。”
谢姨娘扬笑道:“嬷嬷,这药来得正是时候。”
徐嬷嬷犹豫开口:“姨娘,三夫人身边的人怕是不好收买。”
谢姨娘阴恻恻地说:“收买不是上策。”
徐嬷嬷问:“姨娘准备——”
“此事急不得,要静待时机,负责采买的刘婆子可以利用一二。”
徐嬷嬷明白了谢姨娘之意:“从刘婆子那里下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谢姨娘语气坚定道:“为了晴儿的将来,我只能兵行险招。此次若有不测,晴儿便托付给嬷嬷了。”
徐嬷嬷的声音陡然拔高:“姨娘,莫要胡言乱语,这次肯定会万无一失。”
翌日,青兰向晚歌禀明:“小姐,今早碧珠悄悄离开清水阁,将信交给了府外的一名小厮,后来那小厮溜进了三皇子府。”
晚歌没有丝毫意外,交代青兰。
“让王管家帮帮二姐姐,助她早日达成心愿。还有,二姐姐有任何动静,都要及时告诉我。”
青兰道了声“是”,再次问:“这事用不用知会老夫人?”
晚歌果断说:“不用,祖母知道反而更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