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秦柯听懂了这一句古言,气愤不已:“杀千刀的,竟敢骗我。”
秦柯这厢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可这模样落在孟章眼中却只觉得灵动有趣。
眼前这小小藤妖当真奇怪,之前误以为朱槿已经亡故,惊惧又愧疚。而今听闻她还活着,又气愤至此。
矛盾却十分生动,这份生动吸引着孟章,令他莫名萌生出一种念头:‘想要瞧一瞧她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想法’的念头。
见秦柯气得狠了,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孟章语调都软了下来:“并非有意骗你,朱槿假死乃是本能,有时自身亦无法控制。”
“原来如此。”炸毛的猫儿又被梳理柔顺,秦柯退回了后座:“那还勉强可以原谅。”
孟章弯了嘴角。
……
自晨曦渐起到日落西山,几局对弈,不分伯仲。无涯指尖磨搓着一颗白子,凝眉思索;孟章侧身轻倚、以手支额,目光却始终落在棋盘之上。
秦柯垂钓归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落日黄昏,雪白的棋被映照成柔黄色,便是冰玉寒棋,此刻看起来也像是暖的。
“师傅。”她轻声唤了一句,复又思索片刻,最终得出结论:“您合该与孟章神君结为神侣。”
“咣当。”白子自指尖落下,砸在棋盘之上又滚了滚,生生搅乱了棋局。
“胡言乱语。”无涯训斥一声,语气中尽是无可奈何。
“哪里有胡言乱语呢?”秦柯不服气,将装了鱼的竹搁置在一旁,掰着手指数道:“孟章神君雅正端方、品貌非凡。又与师傅您兴趣相投,结作神侣岂不快哉?”
这大抵是她自得了形体以来说得最顺当的一句话了,连用词都没有错处。无涯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重重叹了一口气。
“哦?”孟章却饶有兴致,挑眉轻笑:“姑娘认为,吾可作为甚好的神侣人选吗?”
“何止甚好?分明是极好、极好!”多么般配啊,越想越觉得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