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婕因为女儿被老夫人叫去抄经文和上官兆狄哭闹了一阵,最终也没能扭转乾坤;付蓁去了趟忆云斋非但没落好反碰了一鼻子灰回来……这热闹的一天也终于迎来了月上枝头……
上官攸宁坐在游廊下,身上披着一件蓝色斗篷,倚着廊下的柱子望着夜空。
“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屋吧!”白露俯下身轻声道。
“我想再坐一会。”上官攸宁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睛却贪婪的赏着空中的美景。
“虽是四月里,但早晚还是有点凉,您刚好,可不能总这样在外面坐着。”
“你知道吗,这样的夜空我好久没见过了。”上官攸宁浅浅笑着,眼里的星光似乎比夜空中的还要耀眼。
白露也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璀璨,喃喃道:“是呀,今晚的星星真多。”
“小时候最喜欢和母亲在一起数星星,一颗两颗……却总也数不对。”
“夫人一定会醒过来的。”白露知道她的心思,就连这一次去安济寺也是她为了母亲背着大家悄悄去的。
“所以,我在等,一年,两年,三年……可是都八年了,母亲还在那躺着,也不知是她的梦太长了,还是太美。”上官攸宁笑着低头眨了眨眼,一滴泪静静滑落,打湿了衣襟。
“奴婢相信,夫人的梦里一定有您和大少爷。”白露见她伤感,自己也不禁跟着悲伤起来。
“笃笃笃!笃笃笃……”门外响起轻轻地扣门声,将主仆二人的思绪打断。
白露将上官攸宁搀起紧紧的护着。
正在厢房熏烫衣裳的小寒放下手里的熨斗,一脸惊慌的跑出来,三人的目光都落在门口处。
“这么晚了,有事明天说吧!”小寒撞着胆子对门外说道。
“是我,阿珂。”
“是阿珂姑姑,快去开门。”上官攸宁欢喜着对小寒说道。
“是。”小寒欢快小跑着去开门。
“姑姑,怎么这会子来了?”小寒接过阿珂手里的灯笼,又小心的将门掩上,笑盈盈说道。
“出了那么大的事,都瞒着我。”阿珂解下披风,带着责备的口气边院里走着。
“是怕您担心才不敢说的。”上官攸宁走下台阶,笑盈盈去迎阿珂。
“都是些丧良心的,巴不得这屋子里的人都死了才好呢!”阿珂紧握着上官攸宁的手,看着她的笑脸,心像被刀剜一样,眼泪瞬间如涌泉般。
“姑姑,我没事了,都好了。”上官攸宁笑着安慰道。
“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阿珂看着如纸片人般的上官攸宁,又想着她的母亲还在那躺着,不觉更悲伤了。
“姑姑,屋里坐着说话吧。”白露帮阿珂拭了眼泪,挽着她向屋里走。
阿珂进屋见陈设如故,不增不减,十分清雅,心里稍稍安慰了些。
“这些天,也辛苦你们了。”阿珂看着小寒,白露也瘦了好多,心里也是很感激。虽说她们是下人,但尽忠职守的下人都值得尊重和感激。
小寒她俩相视一笑,道:“不辛苦,只要小姐好了,奴婢怎么都行。”
阿珂赞许的点点头,又问上官攸宁:“怎么好好的就去安济寺了呢?”
上官攸宁抿了抿嘴,怯怯道:“我听说那的佛祖很灵的,所以就和玥儿一起去了。”
“你听谁说的?”
“哎呀姑姑,您就别问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了,您就翻篇吧!”
“就该好好审那些跟着去的人,现在可好都撵走了,有没有猫腻那也不是没可能。”
“王爷已将他们杖责了。”白露说着,将端来的牛乳放在阿珂面前。
“玥茹同宁儿一起去的,她可有意外发生?”阿珂又问。
“玥小姐是救小姐时划伤了手臂,还好没有留下疤痕,也不影响什么。”
“那你额上的伤可会留疤?”阿珂紧张的看着上官攸宁头上的包扎,关切询问道。
“姑姑放心,太医说了,只要人能醒过来,这点伤就不算伤,按时抹药就不会留疤的。”小寒如实答着。
“那就好,那就好。”阿珂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见上官攸宁不告知何人提的建议去安济寺,便又道:“这次是你命大,倘若下次再有人跟你吹什么妖风,都不能信了,知不知道。”
“好,宁儿都记下了。”上官攸宁两眼弯弯,重重地点头。
“行了,我也该回去了。出来这么长时间,那里我也不放心。”阿珂起身说道。
白露见状,又端起碗道:“姑姑把这喝了再走也不迟。”
“不喝了,你们好好照顾小姐,这牛乳就当给你们的奖励。”阿珂笑着道。
“那我送送姑姑吧!”小寒帮阿珂系好披风,递上来时的灯笼。
“不用,你把门关好就行了!”阿珂嘱咐道。
“姑姑回去告诉母亲,就说宁儿过两天去看她。”上官攸宁笑着,面露不舍。
“好!”阿珂应着,欣慰的回头看了一眼,便提着灯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