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小姐怎么了?这会子怎么就躺下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流苏(付蓁的婢女)拿了些玫瑰酥要送给上官玥茹,见她睡下了便拉过夏儿到门口,小声询问。
“姐姐有所不知,自打出了这档子事,我们小姐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人也整天恹恹的。”
“这么大的事,都是姑娘家,怕是吓着了吧?”流苏一脸担心的试探着说道。
“搁谁谁不害怕呀,好好的人出去烧香拜佛,回来就成这样了。”夏儿叹了口气。
“都是些没用的,王爷慈悲把他们都撵出去了,不然定是要打死也不为过的。”流苏愤愤的说着,眼睛的余光悄悄地瞟着夏儿。
“嗐!反正都过去了,两位小姐都福大命大,也算是咱们府上积德;至于那些不中用的奴才不提也罢!”夏儿摆了下手,又道:“姐姐渴了吧,我去倒杯水。”
“不劳妹妹了,我也该回去了。”流苏笑着说道。
“那姐姐回去替我们小姐谢谢蓁娘子的心意了。”
“好。”
“那我送送姐姐吧。”
“不用,日头大,妹妹快进屋吧。”
“那姐姐慢走。”
夏儿看着她出了院子,“呸”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又冷笑着自言自语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夏儿!夏儿”上官玥茹唤道。
“小姐,您醒了?”夏儿疾步进来。
“根本就没睡着!”上官玥茹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靠着软枕坐着。
“奴婢让她们去泡杯白菊茶来?”
“不用了。”上官玥茹揉了揉太阳穴。又道:“刚才和谁在说话?”
夏儿往香炉添了些调制的梅花香,又将流苏送来的玫瑰酥端来放在床榻边的方桌上。
“哪来的?”
“流苏送来的,说是蓁娘子的心意。”
“她和你说了什么没?”上官玥茹抬眼看着夏儿,眼神凌冽。
“她们的心思奴婢怎能不知道,无非就是想看咱的热闹。平日里和咱这院子也没什么走动,别说这玫瑰酥了,就连片树叶也没送过呀,这会子巴巴的来了,奴婢也就顺着她的话应付了几句。”夏儿一脸厌恶的如实说着。
“难为蓁娘子想着我,做的这样精致。”上官玥茹看着白瓷碟里的玫瑰酥,伸手拿起一块,露出一抹微笑,道:“我记得她好像是南方人。”
“正是,她是夫人(罗忆云)的陪嫁,听说幼时就被罗家买来做的丫头。”
“既这么,她应该把这玫瑰酥送去忆云斋呀。”
“去了只怕会被人撵出来的!”夏儿掩嘴笑着。
“可惜呀,咱们也不能借花献佛,要不然这碟子美食也能成一出好戏。”上官玥茹笑着,似乎眼前就已经出现了画面。
“以阿珂姑姑的脾气,定是要将碟子果子一同摔到她(付蓁)的院子里。”
“阿珂姑姑虽是个烈性子,但她的忠心就连父亲也敬她;不像她(付蓁)整天摆出一副恭顺有礼的样子,实则娇柔做作。”说罢,上官玥茹一脸嫌弃的将手里的那块玫瑰酥扔回碟子里。
“那,这碟子玫瑰酥……”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若想要给你便是;不要,便赏给丫头小子们吃吧。”
“奴婢不要,小姐赏的什么奴婢都吃,旁人的那也是吃了不消化的。”
“行了,不要就端出去吧,在这放着怪碍眼的!”
“是!”夏儿端着碟子送了出去。
片刻,便又端着一杯白菊花茶一脸得意的笑着走进来。
“怎么了这是?瞧把你乐的!”
“您先喝口茶,奴婢再说与您听听。”夏儿挑了挑眉,卖了个关子。
“好,本小姐倒要听听能有什么稀罕事趣事儿!”上官玥茹接过茶杯,低头抿了一口。
“刚才听小丫头们在那说有人看见蓁娘子抹着眼泪从忆云斋出来,身边连跟着的人都没有。”夏儿绘声绘色的讲述着。
“我当什么事呢!我阿娘说的没错,一日为奴终身是奴!她以为自己有了身份,可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还有脸去忆云斋,简直是自讨欺辱!”上官玥茹冷笑着。
二人正说着,便听见小丫头过来明示,说老王妃着人来传话。
上官玥茹神色一紧,忙披衣下地笑着道:“快请进来。”
小丫头应着出去后,便进来一个身材圆润的小丫头,欠了欠身,道:“老夫人让奴婢过来知会玥小姐,明日寅时来元清阁做早课。”
“好,你去回祖母就说我知道了。”
“奴婢告退!”说罢,便转身退下了。
“老夫人可真是一点不讲情面,您也是刚伤愈,还要让您去抄什么经文。”夏儿不满的嘟囔道。
上官玥茹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衣,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