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到底是看着顾华彩长大的,难免心疼,就开口向顾老夫人说情道:“顾家家大业大,也不缺彩姐儿一双筷子一份家业。”
顾老夫人却直接开口道:“是不缺她一双筷子,所以将她作养女对待已是极限,老身这样做你们谁还有疑虑吗?”
邹氏犹疑了一瞬,到底不忍道:“彩姐儿素来都是被当做我们家正儿八经的嫡女看待的,陡然间变了身份,底下人因此轻慢于她,那彩姐儿可要伤心死了,有些东西原本没有是一会事,原本拥有后来又没有了则是另一回事,我怕孩子受不住。”
顾青月神色瞬间黯淡,兀自抽出了原被邹氏握住的手。
邹氏也只面色僵硬了一瞬,接着就满脸期寄的看向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欲言又止,终究顾忌着顾家所有人都在这儿,没太过拂邹氏的面子,只言简意赅道:“老身决定了的事情,不容人质疑。”
但顾华彩却不甘心,只因着苏青月的到来,这一切原本属于她的东西竟就不翼而飞了?
于是她期寄的望着苏青月,“青月妹妹,你能回来我真的很替母亲感到高兴,如今你们母女团聚,将来母亲也会将更多的心神放在你的身上,我当然是不敢与妹妹争的,只求妹妹替我说说情,保有我与母亲名义上的这份母女关系。”
这般楚楚可怜,放在过往的苏青月,大抵一时心软,也就应了,上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吗?可她一时心软,引进来的却是一头狼。
如今么,苏青月过于无情道:“我曾听养母说过,按理我比你早出生一会儿。”
“那青月姐姐,你替我向祖母求求情吧。”顾华彩又忙说。
苏青月唇边一抹残酷的笑意,“我与你一没有血缘关系,二没有在一起生活过,这‘姐妹’一称,还是免了罢。”
她是这样的冷酷无情,令底下的顾家人面色各异。
顾华彩更是委屈的不得了,一双眼睛满是泪痕,“青月姐姐这样对我,我无话可说,但能否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呢,母亲抚养了我一场,如今她寻回了丢失已久的女儿,却要失去另一个女儿,会伤心的。”
苏青月看向邹氏,“母亲也舍不得她吗?仅仅是要将她从族谱上除名罢了。”
邹氏到底不忍道:“这么多年的情分在那里摆着,母亲并不觉得族谱上的那个名字就当真代表什么,但当年的事情你们两个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你别同你妹妹说话这样冲。”
苏青月是了解邹氏的,所以一点都不意外邹氏会这样说。
她朝着徐管事点头示意,尔后徐管事将那碗汤药给拿到众人跟前。
“母亲,不是我不和她好好说话,而是她先容不下我的。”苏青月瞬间万分无奈道:“祖母合该知道我在路上的时候就生了病,许久都不见好,原是这药有问题,我以为是侯府并不期待我的到来。”
“但徐管事安抚我说,祖母和母亲都是很期待我的,至于这药,完全是贾嬷嬷受顾华彩的支使喂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