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带着人离开崇文门。
走了还没多远,金琦便到马车这边道:“爷,前方来报,据说十里亭有王府的人在等给您饯行,见还是不见?”
张延龄笑了笑。
自己远行这么大张旗鼓,还有藩镇的人敢来?难道各藩镇不都是闷声发财?
“什么人?”
“让小的去给您探探。”
金琦话竟只说了一半,知道有王府的人在等,却不说是哪家,居然还要自己去探?
越活越回去。
张延龄回过头,暂时同车的崔元好奇问道:“不知是哪家王府?”
张延龄轻哼一声道:“怕是除了宁藩之外,没别家。”
崔元略显惊讶,张延龄为何如此笃定会是宁王府的人?
……
……
到了十里亭。
见到来人,来人是宁王府此番到京师朝贡的代表,也是之前张延龄见过李廷用的妻子,菊潭郡主。
这郡主叫什么名,张延龄并不知道,平时都是仪宾李廷用在外面走动,此女到京师之后算是深居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
“建昌伯,久仰大名。”
菊潭郡主从十里亭走出来时,竟还带着面纱,既是故作神秘,又好像生病见不得风。
这架势,很容易让张延龄想到宁王派系的肺痨传染病。
张延龄冷笑道:“你哪位?”
金琦道:“爷,此为宁王府的菊潭郡主,她是特地到京师来朝见的,听说您要去山东,特地来此等候,还准备给您送点礼……”
本来金琦觉得,宁王送礼,张延龄应该不会对他甩脸色,谁知张延龄瞪他一眼时的目光还是很冷漠,这就让金琦很尴尬。
以他的脑袋瓜,感觉很难琢磨张延龄的想法,到底引介的话该说还是不该说?
“郡主?我们认识吗?”
张延龄还是一脸生分。
菊潭郡主倒是没想到张延龄会如此见外,旁边的人凑过来,好像是要提醒她什么,她伸手把人屏退,对张延龄道:“建昌伯如今乃是朝中能人,家父对您也是欣然向往,本还说有机会的话请建昌伯往江西,宁王府必定尽地主之谊……”
“有事说事!”
张延龄拿出朱祐樘在朝堂上喝斥他的口吻。
菊潭郡主还是要忍着火气,这才道:“建昌伯,之前本宫的仪宾曾见过您。”
“你是说那个肺痨鬼李廷用?你们不是来京师求药的吗?到现在还没走?”
“……”
一连几句话,二人根本不在一个步调上。
菊潭郡主身边的那些随从一个个脸上都有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