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两圈,胖离开始不耐烦了,开始在她怀里“嗷嗷”叫。
狠心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吐槽道,“什么凉了就不好吃了,糕点哪有热着吃的。”
吃货!
“走走走,回家!大早上起来我还没说你呢,困死了……”
“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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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阿慈姑娘,你在家吗,我给你们送东西来了。”
门外是赵大娘的声音,经过上次劝学一事之后,两家亲近了不少,赵大娘经常会给辛幼慈送来一些自家点的豆腐和豆浆。
放下手中的医书,辛幼慈朝大门小跑着过去,“赵大娘您进来吧,门没锁。”
以为只是邻居间日常的友好交流,没想到却是一次再难相见的道别。
“怎么会?!大娘的生意越做越好,小富的成绩也得到了夫子的赞赏……怎么会想要突然搬家呢?”
辛幼慈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赵大娘沉默了一下,随即勉强的笑道,眉眼中蕴含着无尽旁人看不懂的心酸,
“这里的生活是很好,小富也学的很好,只是……西北战事又起,北方突厥南下,朝廷动荡……我听说好多有钱有势的人都逃了,我也想……”
辛幼慈侧耳细听,手中的茶杯摩挲了一圈又一圈,她秀眉微蹙,却没有贸然出声反驳,而是耐心的做一个倾听者。
半晌,她才缓缓道,“赵大娘打算好去什么地方了吗?”
扬州地处交通中心位置,水路、陆路皆通,可以说如果朝廷一旦动乱起来,先乱的一定是扬州。
赵大娘选择带着儿子明哲保身,也是可以理解的。
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去到一个陌生的全新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并不是那么容易,也不是口头说说的。
这其中还要面临很多未知的危险和困难。
何况赵大娘还带着一个七岁儿子,其中辛酸苦楚可想而知。
“去梁州,那是我祖上老家。”赵大娘依旧笑着,只是却没有那么轻松。
单从一个“去”字就足以体味。
“梁州啊……”辛幼慈语调悠长,眼神不自觉看向远方,思绪飘遥。
像是无意间被人打开了一段记忆,拨开重重云雾,强制性的拉扯进那充满悲欢离合的回忆中,让人想要抽身,却泥足深陷。
既粗且黑的手在她面前摆了摆,“阿慈姑娘?”
“……抱歉,想起一段往事,刚才走神了。”她只得暂时压下翻涌的情绪,应付眼前的局面,“您刚才说什么来着?”
“害,我刚才说,我那好些东西也带不走,扔了又可惜。你要是不嫌弃,就全拿走吧。”
赵大娘说的爽快,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辛幼慈却是知道,她家里好多东西都是一点点攒钱买下的,每一件都来之不易。
骤然放弃,多半也算“壮士断腕”了。
“这样吧大娘,您那些东西就算我二手买下的。”辛幼慈再一开口,却是不容拒绝,“左右我也用得上,您和小富这一路跋山涉水,我这做邻居的能帮一点就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