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阳。
随着阴休和夏阳悌两方兵马围城,硬生生将义阳军从先前的大胜之中拉回现实。他们这个时候才明白,危机并没有解除,甚至变得更加严重。
最起码在陈祷看来,这一次的危机要远胜于此前庞痤的七万大军攻城。因为此次,酆军只是围城,却不攻城,这让他十分不安,弄不清楚酆军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报,我们出城报信的士兵被敌军射杀在城下!”一名亲兵来到陈祷身边,说道:“将军,十二支队伍,全部被杀了。”
砰!
陈祷一拳砸在墙垛上,脸色阴沉的要命,“该死!”
这段日子,他一直尝试着将堵阳的消息送出去,但是全都被酆军打断。同时,他也没有再收到宛县的任何消息。一开始他以为酆军是在等他粮秣耗尽,或者是让他求援宛县,进而实施‘围城打援’的策略。
可是,随着与宛县那边彻底失去联系,他知道自己猜错了,酆军不是想围城打援,他们有其他的目的。否则,他们不会如此费力截杀他的报信士卒,不让他将堵阳的消息传递出去。
若是他无法求援,宛县那边弄不清楚情况,如何派兵前来,酆军又如何‘围城打援’呢?
未知的东西,总是令人不安。他想不清楚酆军的打算,心里面很没有安全感。
“参军,你说酆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属下不清楚,但他们一定有谋划。”参军思索道:“此次他们费力围城,却又引而不发,若说没有诡计,属下决不相信。且,大军一日消耗胜过一日,酆军的庞痤不可能不清楚。”
“庞痤?”陈祷冷哼一声,手指城下飘荡的旗帜,“你自己看吧,东西两门打得是‘夏阳’旗帜,南北两门打得是‘阴’字旗帜,哪里还有庞痤的踪影。”
“如此说来,现在酆军不是庞痤在指挥了?”参军猜测。
“一定是。”陈祷笃定道:“倘若是庞痤,他这个时候早就撤出了南阳国,不会在这里继续与我军对峙。你看城下的兵马,士气丝毫未见损耗,便可知道,这些兵马不是先前的溃兵。”
说到这里,陈祷脸色忽然一变,“我们好像疏漏了一个人。”
“难道是聂嗣?”参军想了想,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见到聂嗣的旗帜。
陈祷脸色彻底黑下来,“如果聂嗣没有参与围城,那他去了哪里?”
“宛县!”参军大惊失色。
陈祷摇摇头,“不可能,他不会不知道宛县有公子率领的五万大军,他没那么愚蠢,直接去攻打宛县。”说到这里,他又迟疑道:“可是聂嗣不去攻打宛县,那他会做什么?偷袭吗?”
想到这里,陈祷脸色蓦然苍白。
“糟了,聂嗣一定是深入南阳,准备伏击公子!”
他很清楚,宛县乃是大城,聂嗣不会去走庞痤的老路,强行攻打宛县。再者,那边还有公子的五万兵马,可谓固若金汤。可是现在堵阳被包围,他的消息送不出去,宛县那边的消息也送不进来,他和公子的联系彻底被切断。
如此一来,他们互相不知,如何能破敌?
而相应的,酆军却能肆意在南阳国境内设伏。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如遭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