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突围吧!”丁君义走过来,建议道。
闻言,陈祷迟疑片刻,摇摇头,“不行,堵阳位置重要,我们好不容易才守住。如果这个时候走,那先前的牺牲就白费了。而且,这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聂嗣并没有这么做。”
收不到宛县的消息是致命伤,他无法得知宛县那边的情况,也不能和宛县的公子联动起来。
丁君义担忧道:“可是将军,我们固守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城中士卒不满两万,酆军若是一直围而不打,我们的粮秣消耗暂且不提,三军士气必然会渐渐下降。”
这些,陈祷自然是清楚的。
“君义,我们暂时不能妄动。还是要先想办法和宛县联系上,否则我们永远处在被动之中。你马上下去挑选几十位马术精湛,武艺高超的士卒,让他们在夜间从四门出去,不论如何,都要将堵阳的消息送给公子,让他小心行事。”
“唯!”
黑夜降临,堵阳四门先后打开一条缝隙,几名士卒背着信筒,牵着马,摸黑走出堵阳。随着吊桥缓缓放下,几名士卒立刻翻身上马,一拉缰绳,战马由于嘴巴被布条裹住,不能发出声音,只能打着响鼻奔跑起来。
他们刚刚渡过壕沟,黑夜之中便传来急促的风声,随后一根根从黑暗中降临的箭矢,无情的收割着这些士卒的性命。
战马嘶鸣,士卒惨嚎。
火把亮起,郭瑕的脸出现。他走到义阳军士卒尸体旁边,蹲下身子取下尸体背上的信筒。信筒是用竹子掏空做成,分量很轻。
郭瑕手段娴熟的将信筒中的帛信取出,塞进怀里,起身命令道:“所有的尸体都给我挂起来,给城中叛军好好看看!”
“遵命!”
丁君义派出的人手,在四门全部被诛杀,没有一个逃走。消息传到陈祷耳中,他坐在榻上久久无言。
“将军,四门全都是酆军,我们没有办法将消息送出去。”丁君义无奈道。
陈祷慢慢闭上眼,轻声道:“我知道,不怪你。”
他现在已经有些明白酆军的策略,即围困堵阳,让自己和宛县那边失去联系,从而各自为战,这样便有利于酆军将他们逐个击破。
“君义,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危亡之刻。”
他现在真的是坐困愁城,他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守住的堵阳,可是他又明白,继续困守,很可能会导致更惨烈的溃败。
丁君义道:“将军,末将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选择突围。继续困守堵阳,毫无意义。现在我们和公子无法联系,倘若公子认为堵阳有失,派遣援兵前来,后果不堪设想。”
陈祷眼眸一凝,严厉道:“那你明不明白,如果堵阳失守,不仅我们先前所作的努力化作泡影,那些士卒更是白死。而且,酆军一旦打下堵阳,我们便会失去战场主动。”
“可是将军,你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丁君义反问。
更好的解决办法?
陈祷苦笑,他若是有办法岂会这样无助。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公子贸然出兵前来,一旦在路上被酆军歼灭,南阳国就会彻底失守!
一旦南阳国失守,他们只能回转义阳国,进行本土作战。
丁君义再度建议道:“将军,突围吧。只要我们离开堵阳,还会有机会再打回来,这个时候继续僵持下去很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