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所言大善。”义阳王笑着道:“不过,我们也不必过于小心谨慎。我从雒阳得到消息,朝廷并没有允许雍州自行募兵,这就说明,雍州的兵马,顶多只有万余郡兵。”
“商县一战,陈将军歼敌五千余人,眼下雍州已无抵抗之力。”
说到这里,他整个人已然兴奋,若是拿下雍州,届时他便能够联系白狄,进而裂土立朝!
便在此时,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子步入堂内。
“大王!”
义阳王看清来人,正是他麾下的探子。
“何事?”
“大王,朝廷的和亲队伍已经抵达美稷山!”
闻言,义阳王霍然起身。
方才的志得意满瞬间消失。
“这怎么可能,白狄人都是蠢货吗,一个女人,就能让他们放弃即将到手的雍州?”
义阳王很生气,很愤怒。
他生气白狄的愚蠢,愤怒白狄的短视。
一个女人,哪里找不到!
可是雍州呢,富饶无比,华阳、冯翊两郡,攻取其一,所得金帛何止上万,治下之民更有百万!
金帛、人口。
这些难道不香吗?
因为一个女人,那些夷狄难道就要放手即将抓到的好处?
真是愚蠢!
合该一辈子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该死的白狄!
原本,他打算攻入雍州以后,立即派人和白狄联系,双方共分雍州。而他亦能从中取得好处,获取白狄支持。
可是,若是让朝廷和白狄和亲成功,届时失去白狄这个强援不说,朝廷在西北的大军更有可能南下雍州。
到那时,他便只能狼狈放弃雍州!
探子禀报道:“大王,据属下打探的消息来看。朝廷的和亲队伍曾在华阳郡停留一段时间,从华阳郡带走大量的金帛粮食作为和亲之资。白狄人,很可能是因此而答应。”
陈祷道:“应该不止如此,眼下即将进入寒冬,白狄人见朝廷和亲,便顺手罢兵,准备撤离了。”
“可恶!”义阳王恼怒道:“当时应该截杀这支和亲队伍,不应该放他们前往白狄!”
“大王,现在说这些已是无用。眼下,我们还要继续攻打雍州吗?”陈祷问道。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打下雍州没有问题。
可是没有白狄的支持,他们未必能守得住雍州。
义阳国的影响仅在荆北诸郡,雍州对朝廷的忠诚远超荆北诸郡。到时候占据雍州,不仅要面对朝廷大军,更要防备雍州诸郡。
这可不是好事。
再者,短短几个月内,从前仅一郡大小的义阳国突然扩大了几十倍,各地的守军又该怎么办?
边疆战事一旦消弭,朝廷几十万大军便能从四面八方围攻他们。
难!
义阳王已经从先前的愤怒中平静下来。
他想了想,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必须要攻打雍州,若是退回荆州,到时候还是会面对朝廷的西北长城军团。”
“可是,我们打下雍州以后该怎么办呢?”陈祷担心道。
义阳王冷笑道:“若是我们拿下雍州,可以立即派人前往白狄结盟。白狄能和朝廷和亲,自然也能撕毁和亲。这种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做。”
“此外,雍州既下,这天下,坐不住的人就多了。”
言罢,义阳王命令三军整备,连夜出发,徐徐向着上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