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胤摇摇头,同样在震惊中饱含疑惑。
这首《无衣》,曾是聂嗣最喜欢的诗歌之一,它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印刻在聂嗣的灵魂深处。
一开始吟唱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托’会唱,但是渐渐的,几千人熟悉了语句,就跟着吟唱起来。
声音如波涛一般冲击河流,曲水荡漾,波纹涟漪。
飞鸟惊而远飞。
林木飒飒而动。
提振士气的计划是成功的!
“大兄,眼下我们还剩下三千余人,粮草仅够食用一月。”聂垣禀报道。
聂嗣等人立在山腰,看着三千多人缓缓走向前方。
“一个月,足够了。”聂嗣低头看着左手的包扎,目光中露出兴奋之色。
虽然他们这次损失惨重,但是计划依旧顺利进行。而且,这三千人经此一事,将会蜕变成真正的骁勇!
甘瑢实在没忍住,问道:“伯继,先前那歌谣,究竟是怎么回事?它是何人所作?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闻言,聂嗣轻笑,解释道:“那是这三千骁勇,教我写的。”
甘瑢顿时无语。
这让人说什么?
临场发挥出色?
荀胤赞赏道:“伯继,你这歌谣,简单易懂,却又饱含深情,乃是上乘之作!”
“此情此景,吟此诗歌,再合适不过。”他补充道。
“思然,过誉了。”聂嗣很谦虚。
甘瑢回忆歌谣,喃喃低语,“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真是好啊!”
远远的望着商县,贾呙双目含泪。
他很想抓着陈祷衣领,告诉他。
十几天,
你知道这十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嘛!
不过,当他在商县见到陈祷的时候,还发现了义阳王公叔涓也在场。
顿时,他心中的怒火熄灭了一半。
这次擅自出兵,且惨败收场,他是真的有点害怕义阳王问责。
“大王,末将回来了。”贾呙老实跪在地上。
义阳王恨铁不成钢,怒拍案几。
“你这个蠢货!”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愚蠢,我们攻打雍州的谋划险些失败。若不是陈祷将军筹谋得当,在商县歼灭雍州兵马,你早死了!”
贾呙抿了抿嘴唇,目光幽幽的看向陈祷,“多谢陈将军搭救。”
他连发了数道求援的消息,陈祷却是一次也没有回复他,害的他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十几日。
这口气,难以下咽。
眼下,他还得向陈祷道谢。
简直比吃屎还要痛苦。
“贾将军不必客气,我等皆是为了大王的霸业着想,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陈祷走上前,伸出双手将贾呙扶起来。
见此,义阳王说道:“眼下,雍州兵马定然所剩不多,否则你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从二龙湖逃回来。”
道理很简单,若是雍州兵马并未受到大的损失,他们没道理会放过瓮中之鳖的贾呙。
由此来看,雍州已经力尽。
陈祷抱拳道:“大王,依末将之见,我们还是应该缓缓图谋,先占据上洛郡,保证粮草供应通顺,再来谋划攻打华阳郡,占据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