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价钱的房子做作坊可就不划算了。”穆敬荑撇撇嘴。
“所以一开始我才带您去看南街那院子。我也知道破,但院子宽敞,好建作坊啊!”
“唉!还有别家吗?”穆敬荑叹了口气,她手头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太多,真要丢出大笔用在作坊上,实在有些不凑手。
魏雨垂头想了想:“还有户人家,但有些远,而且价钱也没便宜多少,要五百两,院子比这个要小很多。
那里离着戚家赌坊也近,周围鱼龙混杂,时常有不明不白丢了性命之人暴尸附近。若作坊都是女子,上工下工都不安全。”
两人正在商量的时候,院门突然被猛力推开。
“爹,娘,儿子听翠珠说您要把这宅子卖了?”一位体态瘦削的男子冲了进来。一扭头瞧见站在院中的穆敬荑,猛然一愣:“你们又是哪个?”
屋檐下的老妇人冷哼一声,将头脸转向一旁。老汉冷冷的斥了一句:“我们的院子,想卖就卖,谁也无权拦阻!”
“爹,您若卖那香烛铺子,儿子不说什么,卖也就卖了,可这家宅若是卖了,您以后回来住哪儿?
您不耐烦看见我们,定是不愿与我们同住,可若是在老三那待着也不顺心,再想回来可就没有退路了!这院子是儿子买给爹娘养老的,您一下子卖掉,那钱放手里可花的快着呢!”
那人快步跑到二老身前,双膝跪地,极力恳求。
穆敬荑看看魏雨,双手一摊:“你看,这房子没那么简单吧?”
魏雨也有些不好意思,谁知这一向风评很好的二儿子竟会不赞成卖房啊。“真是对不住,要不这样,您再给我两天时间,我接着打听去。”
穆敬荑心想也只能如此了,毕竟人家魏雨帮是人情,不帮是本分。于是道:“那好,我听你信儿!”
见几人要走,廊下的老妇人立即从摇椅上站起身来,招着手大声嚷道:“你们别听那混小子的,这院子是我们老两口的,卖与不卖也是我们说了算!”
老汉也是一脸怒容,对儿子开口便是斥责:“你甭当着外人拿那些漂亮话哄我们,什么给我们买的宅子,还不是一文钱都不打算让我们拿走?不孝子!”
“爹,儿子何故骗你们,这宅子就是你二老的,你愿意给谁给谁!”男子负气般坐在了台阶上,语重心长得道:“儿子只想您二老能衣食无忧,住的舒心。
可若是这宅子卖了,您再回来可就没地方住了,只能与儿子媳妇住在一处,到时候您再看翠珠不顺眼,逼着儿子休了她,您的孙儿们可就没娘啦!”
男子掩面,似乎极度痛苦。
“哦,难道我们老两口生养你长大成人,还不如那嫁过来没几年的小蹄子重要?唉,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妇人说着话,竟呜呜哭了起来。
“娘,若是...若是我......嗐,算了,您愿意卖就卖吧!”男子极度无奈的哀叹一声,起身走到穆敬荑几人面前:“你们买了这宅子打算做什么,不会是要扒了重建吧?”
“寥兄弟,你误会了,人家穆掌柜是想买来开作坊,这房子又不破,扒他干嘛?”魏雨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廖万成闻言立即瞪眼:“开作坊,这么好的院子你们开作坊,那还不把屋里院子都祸害脏了?”
魏雨一见对方恼了,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哎呀,不是!人家穆掌柜做的是胭脂水粉生意,能脏到哪里去?还生怕这院子不够干净呢!”
“胭脂水粉?”廖万成这才心存疑虑的看向穆敬荑:“你就是穆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