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冷笑不已,却无法反驳,她难嫁是因为高不成,低不就:“不管如何,我将来必然是嫁人为正妻,你,可难说了。生母是偏房,你嫁人就是偏房,这便是你的命运。”
“偏房也好,正房也好,总归有人要,没人要,还谈什么正室偏房的,是不是?”
说完,她给二姐姐行礼,礼数还是要在的,否则落下话柄。
只要考上举人,她在家里的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就算是嫡长子若文见了她,也得要规规矩矩。她在心里下了决心,恩科开考,就是命运改变的起点。
翌日,若尘坐上了马车,若溪今日代表侯府女眷,所以她可以颐指气使,她特意安排自己坐的是当家娘子才能坐的豪华马车,而给若尘的安排的,是一辆破旧寒酸的嬷嬷们出行才坐的马车,跟随在若溪的马车后面,仿佛是一个丫鬟跟随。
豆儿气愤不过,在狭窄的马车内对若尘说:“姑娘,如何忍得,她就是为了故意气你,羞辱你。”
“忍下吧,别落了话柄,毕竟对外,她是嫡女,我们自然要不让人说闲话。”
“世间人真是可笑,嫡女出身,任性妄为也无人说,庶女若不得体,马上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出身不好的缘故。”豆儿十分心疼自家的知书达理的庶女姑娘,虽然是庶女,却比那嫡女有礼数多了,书香缭绕,容貌也更加娟秀,还要处处忍让明明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嫡姐,她这个丫鬟都要气炸了肺。
若尘抿嘴不说话,她根本没拿若溪当对手,而且就算报复,也不过是小报复,动不了嫡女姐姐的根本,所以还不如等机会,一次击破她。
现在去蓝府,她的重心都在蓝晨身上。
她问自己,若蓝晨瘸了,她会如何?
对他的心意是否会改变?
好似不会,他瘸也好,健康也好,他还是蓝晨。
只是,她总觉得,他对自己有所防备一般,好似很近,又好似隔着一层江波,他是忌讳什么呢?
难道他如别人一样,是嫌弃自己庶女的身份么?
难道身为庶女,亲事上,只能被人所挑剔所选择,自己毫无自主能力么?
她的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怨气,怨恨蓝晨对自己的防备。
若是在现代,她早就上去直接质问了,喂,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
可现在是大周朝,女子要婉约含蓄,她不得不入乡随俗。
来了蓝府,给寿星贺寿,若尘一直跟随在姐姐若溪的身后,不能违越礼数,超越嫡女姐姐,虽然所有青年男子的目光都忍不住凝聚在她的身上。她虽然才十一岁,已经亭亭玉女,书香盈袖,才名远播,容貌气质举止,远远超越了她的嫡女姐姐。
不少贵妇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几个贵妇不由得窃窃私语:“白家这个秀才女儿,真的可惜了,若是嫡女就好了。”
“容貌举止,都是一等一的,可惜可惜……”
她们家都有待娶的小郎,在心里给孩子打着小算盘。
“娶了为贵妾,也还尚可,不过又是秀才,也许人家心比天高,正妻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