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手忙脚乱弯腰躲了这一刀,跌坐在船头直尖叫连连直往后退,这船上有御林军时把守,听到船头动静后已然冲了过来。
梁欢倒在地上,头顶刀锋锋芒逼人,她大惊失色,好好的在船头吹风享受美食,怎地就变成凶杀了,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
叮!刀锋相接的声音刺耳锐利,就在梁欢头顶上,梁欢尖叫一声,从船舱冲出来的宋承一把抱住她,将她带到自己身后。
而那五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潜伏在水中的黑衣人被御林军团团围住,插翅难逃。
“审。”
买凶杀人,买的是民间拿钱杀人的亡命徒,这种人万不可能做出被人发现后就会当场自尽的举动来,严刑拷打下审问没花太多时间。
宋承沉着脸听亲卫回禀事情,越听脸色越是晦暗。
梁欢也在旁听着,她是听的眉毛直跳,也没宋承那样能撑得住气,待人退出去啊,她讶然道:“真是张家买凶杀人,可别是这些个人胡说的。”
宋承嘴唇抿的紧紧的,一手不断摩挲着梁欢手臂,他后怕,再晚一小会,那把刀就会杀了梁欢,这些人不晓得什么时候就在跟踪他,直等他找到了梁欢寻了机会就动了手。
张家实在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到了极点!连他的行踪也敢跟着!
宋承深吸了口气,眼底漆黑一团,到如今来,他这皇帝做的还真是窝囊,自己女人都护不住。
“是我疏忽了,被人跟踪这么久都没发现。”他搂过梁欢深深的喟叹。
梁欢觑他脸色,心中却在想他要如何处置张涟,依着宋承睚眦必报的性子,张家这次估计要栽。
果然他们人还在途中,宋承旨意便发到了京师。
卫贺玉带兵将张府箍的跟铁通似的,在张太师长子张瑞的房中搜到他跟交趾国的书信来往。
跟外邦有书信暗中来往,是通敌叛国。
张瑞很得父亲喜欢,是张氏一门下任家主,次子张颇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卫贺玉做事干脆利落,将前来求情的张老太太甩到一边,五花大绑把张瑞送进了大理寺连夜急审,严刑拷打下,什么问不出来?
想知道什么,就算是张瑞不说,卫贺玉也能一点点的从他嘴里撬出来。
待八月刚尽,银杏金黄,梁欢已经到了京师城外,宋承本想叫人在宫门外跪迎她回宫,被梁欢给拦住了。
她逃出去的消息一直藏着,这样敲锣打鼓的回宫,别人以为什么事?再说,她从艮岳偷偷溜走,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静悄悄的回去吧。
宋承就依了她,只是他心中存着疑惑,梁欢一直没说她为什么要从艮岳离开?是因为别的女人?
偶然一次问梁欢,梁欢抱着安哥儿,亲着孩子的脸蛋。
“都已经过去的事,问了干什么呢?”
要是青叶没有现身,没有跟她说出那些事情,她这一辈子还会像前世一样,对宋承充满怨怼,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就觉得那些自哀自怨有些好笑。
她只觉得自己过的难,宋承何曾不是呢?
谁都是身不由己,既是夫妻,互相体谅也是应当的。
张涟早在宫中等的心急如焚,先是哥哥张瑞被定罪叛国,后又弟弟张颇被捉进牢中,她还不知道是因为买凶杀人的事败露了,还真以为是家中跟交趾国有书信往来,只等着宋承回宫后,她要到宋承面前求情,放了自己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