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还不能回江宁,若是回了江宁,那便对京中之事,朝堂之事一叶障目了。
“也好也好,还是江宁好。”谢鸿附和道。
还未等谢慈音开口拒绝,谢明韬便大声嚷道:“我不回去。”
他可没玩够呢,江宁处处是谢家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哪里有在长安自由。
“母亲,我也不想回去。”谢慈音轻轻扯了扯谢夫人的衣袖。
谢夫人不解的望着她,儿子不想回去倒是情有可原,但女儿怎么会不想回去,这长安虽是热闹,却比不得江宁繁华。
况且,她瞧着女儿自打来了长安后行事便有些畏手畏脚,不似以前那般大气洒脱了。
“音儿,你为什么不想回去?”她问向女儿。
“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我此刻离开长安,岂不是叫那些编排我的人更加的有理由。”谢慈音义正言辞道。
谢夫人觉得,她的话也有些道理,便点点头,可想了一会儿又道:“不行,你在长安一日,她们就有一日的说辞。”
谢鸿瞧着谢慈音不想回去,又想着若是女儿回了江宁那是要好几月才见得到的,便开口劝谢夫人道:“音儿说得对,任凭外人怎么说,反正与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倒是有个法子。”眼见三人争论不休,谢明韬开口道。
三人齐齐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继续争论着。
谢明韬怒了,他有这么不靠谱么?就连个建议都没人听!不听,他还偏要说。
“我前日听吕尚书家的郎君说他外祖家的孙姑娘定了亲,后头却发现那定亲了的郎君实在不算什么好人,竟是与其表妹有了首尾还怀了孩子。所以他外祖家便闹到那家府上去退了亲事,为着那孙姑娘的名声着想,家中便选了个折中的法子,说她要到观里修行一段时间为家人祈福,既避开了人们的眼球,也不用离开长安。”他大声道。
谢夫人听见,思索了片刻,便展颜笑道:“这法子倒是也可以,这桩事我也听说了些,那孙姑娘打着为家人祈福的名头去,还得了不少称赞呢。”
谢夫人这边同意了,谢鸿却又有些迟疑“那道观修行不可带女使随从,我儿自小娇惯,没有人身边照顾怎么行。”
他这样一说,谢夫人也迟疑起来。
谢慈音觉得这是极好极好的法子了,她朝二人道:“父亲母亲宽心,我已经是大人了,能把自己照顾好;况且,那道观中自有斋饭,又要着道袍,实在不需要人侍奉。”
谢夫人也舍不得女儿回江宁,这一去怕是要除夕才能相见,想了想便同意了。
左右那众生观就在长安城边上,她时常去看女儿就是了。
第二日,谢夫人早早就命人给女儿收拾行装,出门时,整整有着三马车的行李。
王钰舍不得,只哭着要跟去,但他与王衔二人月余便要回琅琊去,道观又不大方便,谢夫人便将她拘在了府中。
到了众生观,问瑛道姑亲自来接,带她去了厢房,又一一说了观里的规矩给她听。
换了道袍,她懒懒靠在床上,大大吐了口气,总算是过去了,好歹,她不用嫁给太子开始她的婚姻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