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此事你知道么?”终于,上首的文昌帝发话了。
谢鸿跪地,禀报道:“回禀陛下,臣知道,昨夜里已将那个逆子关到祠堂中去反省去了。”
“难道你儿打得我儿只剩下半条命,罚跪一下祠堂便能抵消么?”见谢鸿轻描淡写就想将事情盖过去,罗严指着他大声道。
“罗大人,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是叫你我两家都好看些。”谢鸿侧身看着他,缓缓道。
上首的文昌帝一语不发,瞧着二人的唇枪舌剑。
“谢大人说这话在下不懂,在下只是想为儿子讨一个公道,又何谈脸面!更何况,那谢明韬昨日才往刑部大牢放出来,不好好回府反省,竟然就去吃酒玩乐了,这难道就是谢家的做派吗?真是藐视天威,藐视天威啊!”罗严拱手,语气颇为激动。
“说到藐视天威,我倒是想问问罗大人,昨日令堂在酒楼称赞我儿殴打太子是件威风事,还说十分佩服我儿,这难道不是藐视天威吗?”谢鸿冷笑道。
一时间,罗严额间冒出丝丝细汗,他哪里知道他那儿子在外头说了什么。
“罗卿的爱子竟然觉着殴打太子是威风事?”一直处于观战状态的文昌帝终于发话了。
“陛下!这是污蔑,我儿绝对不会说这般话的呀!”罗严猛的将头可磕在地上,大声辩解道。
“昨日在酒楼吃酒的不止你家和我家的,说与没说,叫上来一问便知。”早知他不会承认,谢鸿开口淡淡道。
“谢卿说的是,真与不真,找人来一问便知。”大手一挥,文昌帝着李德兴去带人。
李德兴得了吩咐,领着几个内侍朝后头走了。
罗严此刻有些后悔了,本想叫谢明韬吃些教训,怎料到自己那个蠢货如此之蠢,什么都敢说。
他全身颤抖着,汗水将官袍领口都打湿了。
“两位卿都起来吧。”文昌帝朝着跪在下首的二人道。
过了一会儿,以谢明韬为首的几位公子哥儿被带到了殿上。
“陛下万岁万万岁。”几人行礼,跪在地上。
“谁来说说,昨日是什么情况?”文昌帝问像跪地的几人。
“陛下,我是打人着,恐怕开口被人质疑不公,就不说话了。”谢明韬跪着,昂首挺胸道。
文昌帝笑,指着他道:“你倒是分得明白,可我偏要听你说。”
谢明韬叩首“既然陛下想听我说,那我就说了。”
“昨夜里我嘴馋,邀了几位好友到轻音阁去吃酒。谁知吃着吃着,罗家的郎君便阴阳怪气的夸我,说我殴打太子好不威风,他佩服我。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这几日在牢中是好好反省过的,断然不敢认说自己殴打太子是威风事,便不理他。;谁知他见我不理,就开口编排起我阿姊来,阿姊是女子,名声大过天,怎能让他随意编排呢!我实在气不过,便动手打了他。”
“你当真说过这些话吗?”文昌帝又问一遍。
“若是我有半句虚言,便叫,便叫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喝一口好酒!”思索了一番,他指天发誓道。
什么时候了,还只惦记着喝酒;谢鸿垂着头,险些被他气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