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瞧着各家举办宴会时,都宴请了那卫璟,他是个什么来头?”她一面好奇的问,一面为谢鸿亲自煮茶。
三人坐在罗汉床上,谢夫人在瞧谢慈音点茶,而谢鸿正懒懒坐在那,手中把玩着一串紫檀如意纹理佛珠。
忽然听见女儿问,谢鸿笑着去瞧她“音儿何时会对这些感兴趣了?”
谢慈音给谢鸿递茶,谢鸿忙去接过。
“不过是听闻他十四便登科及第,有些稀奇罢了。”她朝谢鸿解释道。
谢夫人听见也来了兴趣,跟着便说道:“是呀,这十四岁便考到了状元郎,何其难得。放眼整个大魏的读书人,除了这卫璟,恐怕只有我王家的哥儿能做到了。”
说起王家,谢夫人想起一事,高高兴兴朝谢慈音道:“我忽然想起来,前日里你舅舅来信,说是你表哥与表妹要来我们这几日。”
谢慈音早知道了,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大舅舅家的王衔表哥与王钰表妹也来了长安。
这王衔已有十八,才华横溢,容貌出众,又是王氏嫡系的长子,很得谢夫人喜欢。
而王钰嘛,比谢慈音要小上一岁,她不似谢慈音般如弱柳扶风,生得十分康健,模样圆润可爱,很是亲近谢慈音。
倒也不是王衔与王钰想来,只是谢夫人怕自己的女儿初来长安,又不善交际,没有玩伴,这才发了书信去琅琊,叫王衔与王钰进京来。
知晓自家母亲的良苦用心,谢慈音也十分给面子,她故作惊喜道:“是么,女儿也正愁着没个玩伴呢。”
谢夫人笑着去搂她,模样骄傲的道:“哪能没玩伴,你才来长安几日,各司各府的夫人娘子,已经将你夸上了天,这约你品茶插花的帖子,可是一摞一摞的。”
谢鸿满足的瞧着她母女二人,轻轻抿了几口茶,将方才谢慈音问的话忘到了一边。
谢慈音从母亲的怀里出来,又问了一遍“父亲,您还没说呢。”
“嗷嗷,父亲都给忘了。”谢鸿忙放下茶盏。
“这卫璟呢,是长安第一富商卫家的公子,这两年灾事频发,朝廷拿不出钱来,对商人也就宽容了几分。这卫璟也十分争气,一路考上来,只考一次便夺了魁首,实在是厉害。你弟弟要是有他一半的学问,我也不用愁咯。他性格脾气好,学问又好,谁请他帮忙,他都会应。京中许多大人都十分喜欢他,那些年纪相仿的公子哥儿们也乐得与他来往,真真是个好孩子。”
谢鸿十分赞赏卫璟,谢慈音从他语气中就能听出来。
“怪不得能当丞相呢,竟然这般招人喜欢。”她小声嘀咕着。
坐在旁边的谢夫听不清她说什么,出声问道“音儿,你嘀咕什么呢?”
“没有,我说那卫郎君厉害。”
又过了几日,眼瞧着谢鸿与谢夫人都没有议亲的打算,谢慈音松了口气,谢皇后却有些着急了。
她嫁入皇室,既不得皇帝宠爱又没有亲子,如若不把谢慈音和明横绑到一处,怕是日后不能掌控明横。
她是皇后,出不了这大魏皇宫,明横是太子,不好随意去寻谢慈音,二人平日里都没有什么机会碰面。
为了叫二人有个相处的时间,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谢皇后在宫中设宴,邀请了几个诰命夫人,还连带着她们家中的女儿进宫赏花,谢夫人与谢慈音自是在这邀请的行列里面。
皇后下帖,不好不去,只是惹得谢夫人心烦,一张脸拉着,到宫中都还未收敛。
宴席设在了御花园中,那各色珍奇的花,到确实有几分看头。皇后在御花园中的长亭里拉了屏风,摆了长条案几,方便众人歇息。
谢慈音发现,这一世,随着她决定与做法的改变,许多东西也改变了。
这样一来,会发生什么,她全然不知,比如今日皇后邀请,她心中慌乱,觉得必然要发生些什么,但又不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