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黑的时候,杜清婉和乌蒙已经赶出了近百里路。这一路上遇到的流民更多,境况也更凄惨,其中不乏伤兵残将,路边也不时有倒毙的饥民出现。
看到杜清婉和乌蒙经过,许多双饥寒的眼睛狼一样地盯着他们,若不是他们都带着刀剑,还真的未必能够安然无恙地赶路。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雪下得愈发浓密,看到前方出现一座驿站,乌蒙欢呼起来,招呼杜清婉赶紧一起去投宿。
然而,杜清婉和乌蒙走近了才发现这驿站明显早就被废弃了,围墙坍塌,门窗大概是被流民们当做取暖的材料烧掉了,只留下几间断壁残垣的屋子。
天寒地冻之中能有这样一处歇脚地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杜清婉和乌蒙刚下马,就听到破屋里传来女子的哭叫声和男子得意大笑的声音。
乌蒙眼神一冷,随即扭头看向杜清婉。见杜清婉微微点头,乌蒙利索地把两个人的马牵到了驿站后面,然后脚步轻快地跑回了杜清婉的身边。
杜清婉领着乌蒙靠近其中一间亮着灯光的破屋,只透过窗户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杜清婉就皱起了眉头。
一个流民模样的年轻男子被捆绑着扔在墙角,在他面前不远处,两个男人正把一个女人按在地上撕扯她的衣衫。
女子的衣衫几乎已经被褪尽,手脚却依然在不停地挣扎,哭喊着“相公救我”。
施暴的男人中有一个站起身,看着自己的同伴继续撕扯地上的女子,他哈哈大笑着问墙角被塞着嘴的男子说:
“不识相的东西,给你银子还不肯让媳妇伺候我大哥,现在让你亲眼看这出好戏,是不是更过瘾?”
两个男人都背对着窗户,杜清婉和乌蒙却马上就听出这男子的声音正是周记衣铺里的那个刀疤脸。
杜清婉冷冷地笑了笑,对着乌蒙使了个眼色。
乌蒙会意,给了杜清婉一个“你就瞧好吧”的眼神后,然后利落地搭弓上剑,对准刀疤脸的后背就射了过去。
乌蒙人虽然瘦小,力气却大得惊人,一箭就射穿了刀疤脸的左胸。
刀疤脸大叫一声扑倒在地,手脚抽搐着不停地挣扎。
杜清婉翘了翘嘴角,转身往屋子里走去。乌蒙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提着弓跟在了杜清婉身后。
已经脱至**的黑脸男子惊慌地从地上女子的身上爬起来,待看到杜清婉和乌蒙进屋,他立刻狞笑着朝杜清婉扑了过去。
黑脸男子一看就是行伍出身,而且功夫明显不弱,拳到之处带来一阵凌厉的风声。
杜清婉知道自己不能和男子硬碰硬,弯腰躲避的同时,手里的剑不留痕迹地挑向黑脸男子的左小腿。
黑脸男子很容易地就避开了杜清婉的袭击,阴狠地笑着说:
“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管爷爷的闲事,老子今天就先要了你的命。”
杜清婉眉尖微蹙,并不理会黑脸男子,反而轻轻一跃后退了几步。
黑脸男子以为杜清婉怕了,于是得意地大笑起来,然而他的笑声只持续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一直躲在门口的乌蒙忽然扔了手里的弓箭,不管不顾地向他冲了过去。
黑脸男子原本看乌蒙瘦小不堪,而且也想到他即使真的会用箭,为免误伤同伴也不敢轻易出手,所以他并未把乌蒙放在眼里,却万万没有料到乌蒙竟然敢不要命地攻击他。
就在黑脸男人的脚即将踢到乌蒙胸口的时候,杜清婉举剑刺向了黑脸男子的后胸。
被前后夹击的黑脸男子因为想躲避杜清婉的剑,踢向乌蒙的脚就偏了几分。所以,在乌蒙死死地抱住黑脸男子的右脚时,杜清婉的剑刺进了他的左肩。
黑脸男子大叫一声,竟然不顾剑伤的痛,扭身挥拳袭向杜清婉的颈部。
然而,嘴角挂着血迹的乌蒙不仅不肯松手,反而在一口咬住黑脸男子小腿的同时,还拼着命的把他往后扯。
黑脸男子几乎被乌蒙不要命的打法给逼疯了,然而,不等他气急败坏,杜清婉的剑已经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脖颈。
看着黑脸男子轰然倒下,乌蒙才喘息着松开了手,他一面用袖子擦嘴角的血迹,一面看向杜清婉,眼神中的讨好让杜清婉瞬间心酸起来。
杜清婉慌忙将剑收回,冲到乌蒙身边扶住他问:
“你哪里受伤了?”
乌蒙咧嘴一笑,看着杜清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