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你怀疑他们夫妻被人下了药?”季大夫一听就明白了。
也对,李氏曾经怀有一个男胎,到如今六年时间过去了,湛非鱼都七岁了,李氏没有再生孩子,若不是自身的问题,那就是被下了药。
……
乐山居。
湛非鱼完全不知道湛老太被南宿掳走了,虽然保下了一条命,却被毒哑了。
湛老太不识字,如今又不能说话,只怕一辈子都无法告知外人山洞里发生了什么,当然,为了保命她估计也不敢泄露一个字。
林夫子带着湛非鱼、林修远还有四个学生,和往年一样选了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不想引人注意。
县学的赵教谕和两个夫子,连同上泗县另外几个举人的座位是设在主桌,毕竟都是举人,若是吏部补录也是可以为官的。
有秀才功名的生员坐在一起,剩下的身读书人三三两两的落座,乐山居的大堂可以说是高朋满座。
“爹,这茶?”茶水刚入口,林修远不由一怔。
文会的茶水都是乐山居免费提供的,一两银子一壶的碧螺春只供给举人桌,秀才次之,其余桌都是普通的茶水。
当然,再普通也比许多人常喝的茶叶品质好了很多。
林夫子看了一眼湛非鱼,随后低声道:“文会虽说是以文会友,但你们六人连县试都没过,还是蒙童,要多听少言。”
“是,夫子。”湛非鱼六人应下,也不管茶水什么味了。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田老秀才站起身来,他年过六旬,头发胡子已然花白,但满脸笑容的慈和模样,倒是让人倍感亲近。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田老秀才声音洪亮,朗声继续道:“今日老夫这个令官就以官职名为令,以贺诸位他日金榜题名,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田老秀才的话音刚落,便见一青衫书生站起身来,对着主位的赵教谕等人行礼后,意气风发的开口:“小生不才,愿为众位才子抛砖引玉,‘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
“朱兄身着青衫,这便是给我等的提示。”另一个矮胖书生起身,笑着道:“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将军狐裘卧不暖,都护宝刀冻欲断。”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文会才开始,这飞花令并不难,不管是读书时日短的,还是学问一般的都可以接上。
此时大堂气氛虽然热烈,但明显都是一些白身在参与,县学的生员们并没有开口,而且神色冷傲,似乎不屑为之。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林修远也起身接了一句。
又有几人接了,田老秀见状站起身来,“有道是:学非探其花,要自拨其根。太简单的题无法考校各位的学问,下一个令便以花为题的七言律诗,从首字起,末字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