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白天来了。”李氏神色冷淡。
她对湛老大失望了,但他要帮忙,李氏也没有拒绝,比起竹篱笆,石块堆砌的围墙肯定更安全。
只是湛老大要打理族田,又要去山上找石头,搬回来后还要垒围墙,等他干完了估计都到过年了。
“娘,你也别拦着,我爹来这里干活总比回老宅好。”湛非鱼亲密的挽着李氏的胳膊往屋里走。
看私塾里大郎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老宅那些人有多怨恨自己,就是不千刀万剐也差不离了。
可湛非鱼就喜欢看那些人仇恨自己,却又干不掉自己的憋屈模样,算计了一场,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比母女俩的有说有笑的晚饭,木屋里,湛老大就着菜汤啃着硬的掉渣的饼子。
湛老头是个厨子,湛老大以前也跟着学过,只是田地里的农活需要湛老大去干,湛老头最后让湛老三学厨了。好在湛老大会烧饭,搬出来也不至于饿肚子。
而另一边,湛家老。
正屋里的争吵声又传了出来,几乎每天都要吵上一顿,湛大郎拿起话本子看了起来,这才没有那么烦躁。
“二哥,你摸着良心说钱庄的银子是你捡的?”马氏梗着脖子,嘲讽的看着湛老二和小姚氏,“这分明就是朱大少给的,凭什么大哥被除族了,二哥你却拿着银子,你出去问问天底下有没有这么好的事!”
湛老三没阻止马氏,一百五十两银子谁不心动!二哥想要独吞,那是绝不可能。
“三弟妹,天底下捡银子的人多了去了,这银子就是我当家的捡的,他回来就告诉了我!”小姚氏死咬着不松口,三房想要分银子,白日做梦!
二房现在名声都臭了,这银子就是个安慰,让小姚氏把银子拿出来,拿菜刀架她脖子上都不行!
“吵够了没有?要不要我把你们老娘你都喊过来,问问她是怎么教女儿的!”湛老太板着脸,凶悍的目光看向争吵的小姚氏和马氏,“不想过了,我马上让老二老三写休书,你们俩都给我滚回娘家去!”
被骂的小姚氏和马氏各自瞪了对方一眼,绷着脸没敢再开口,但看她们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明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娘。”湛老三看向面容刻薄又狠厉的湛老太,“明日让我哥跟我去宝丰钱庄,这银子存钱庄里还要给三百文,不如拿回来放家里。”
把银子放钱庄要收费的,一百两一年要付给钱庄两百文保管费。
抽旱烟的湛老头认同的点了点头,“老三说的不错,先把银子取出来,这银子暂时交给你们娘保管,家里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没开口,没有了湛老大这田里的收成要少一小半,李氏又勤快,菜地打理的好,鸡鸭也养得好,还会做鞋子卖钱。
湛老三虽然去码头,可他人懒,货拉的少,还没有湛老二赚的一半。
再加上湛老二这身体干不了重活,这一大家子花费的多赚回来的少,日子可想而知。
第二天一大早,湛非鱼同一时间出门,却看到已经挑了石块走过来的湛老大,清晨霜寒,可湛老大额头却热出了汗。
湛老大赶忙把装石头的扁篓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开口:“小鱼。”
两个扁篓里各装了三个石块,至少一百多斤,从北边的片子山挑下来,估计是天没亮就去山上撬石头了。
见湛非鱼没开口,湛老大眼中的光芒熄灭了,强忍着难受道:“那你去私塾吧,路上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