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爷,你在家不都是把肉丢给你家狗吃?”这话一说出来,哄笑声几乎掀翻屋顶。
气的涨红了脸,湛大郎双手死死的攥紧拳头,凶狠的似乎要把讥讽自己的这些人都给砸扁了。
自从湛老大被除族,二房在村里就没了好名声,三郎没了玩伴,而湛大郎在私塾被排挤孤立了。
朱鹏这个纨绔少爷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辱湛大郎,谁让他爹和他大哥有牵扯,朱鹏不喜朱鲲,但也不敢报复,最后就迁怒到湛大郎身上。
“夫子一会要抽背《孟子》。”湛非鱼慢悠悠的开口。
“老天保佑千万被抽到我……”朱鹏嗷一声惨叫,也懒得理会湛大郎,他红肿的左手真的不能再被戒尺迫害了。
其他人也如临大敌的开始找书—翻书—背书,一时之间读书声四起,让从书房里出来的林夫子诧异的一愣,随后满意的笑了起来。
酉时三刻散学,私塾一下子归于平静,湛非鱼依旧会单独留下来,“夫子,那诗不是我写的。”
林夫子看了一眼犯蠢的湛非鱼,幽幽的开口:“为师知道,给你十年你也写不出来。”
被鄙视了,湛非鱼气鼓鼓着脸颊,笑的无比阴险,“夫子,我只读了前面四句,后面的你不想知道了?”
把今日交上来的作业整理好了放在书桌右侧,林夫子头也不抬的开口:“小鱼,你似乎忘记谁是夫子谁是学生了?要不要为师给你多出几个题目,好好磨炼你一下你的诗才。”
“我不要,夫子你不能这么残忍!”湛非鱼嗷嗷的叫了起来,她那个温和儒雅的夫子消失不见了!
林夫子一记威胁的目光看了过来,让出了位置。
湛非鱼拿起笔快速写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
书写的速度之快,唯恐慢了一点林夫子真让她作上十首八首。
等到夕阳西垂,结束了今日的课。
看着打算回去的湛非鱼,林夫子道:“自古文人相轻,这一次文会定有不少人会针对与你,好在你年纪小,那些人不会太过分,以免落个以大欺小的恶名。”
林夫子笑着摸了摸湛非鱼的头,“这几日好好斟酌一下,只作一首诗便可以了。”
林夫子若是给她修改了,必定会被看出来,就怕有心人会乱传,明明只是修改就变成了捉刀,作弊的名头也会落到湛非鱼头上。
“我记住了夫子。”湛非鱼乖巧的点了点头,其实她觉得有《卧春》这首诗之后,文会上即使有人针对自己,也不会让自己作诗,但这猜测没必要说出来,让夫子平添忧虑。
……
最后一缕光芒褪去,湛非鱼踏着夜色回到了村子里。
自然搬出来之后湛非鱼就不让大黄接她,李氏每日都关着院门在家里,但村里那些闲汉无赖还是盯上了她。
虽然不敢真做什么,但也容易招来流言蜚语,把大黄留在家里也安全一点。
屋子里,李氏一看趴地上的大黄摇着尾巴往外面跑就知道湛非鱼回来了,不由快步走了过去,“小鱼,回来了。”
“娘。”湛非鱼咧嘴一笑,瞄了一眼右侧,原本的竹篱笆外垒砌了两米多长的围墙,旁边还散落了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