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叔谢安分明口舌之中是有讥讽的意思,但是听到这话的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似乎根本就不以为意似的。
“哪里比得上谢三爷过的逍遥自在,在此间茂林修竹,群山峻岭之间,该是何等的惬意自然又有这么多的郎君,把你视为恩师,自然是在轻松不过的了?”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当然知道对方话语里的嘲讽,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嫡长子!桓世子桓熙,倘若不是五弟冒着丢人的风险,把他送到医馆去,恐怕他们家回头便要多了一个在外头因为风月之事而死去的世子了。
想到这里,驸马都尉的心里头就忍不住怒火熊熊,可是站在谢三叔谢安身边的这个少年郎君,瞧上去仍然是不卑不亢的清风朗月的模样。
阮遥集瞧上去似乎非常有礼貌,很客气的接过了太子殿下身上的包裹,而后热情地开口:“没想到您也过来了,您到这边来是视察呢?还是学习呢?”
阮遥集丝毫没在意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的存在,桓温感觉到自己被彻底的忽视了,可是有苦说不出来呢?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自然是十分老实的回答道,“阮阿兄,父皇和母后命孤前来学习。”
“既然这样,那你就是一个学生了,自己背包裹吧?”
阮遥集变脸的速度之快,实在叫人瞠目结舌,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心里头对这个少年郎真多了几分好奇之心,然后又见对方处变不惊的出现在谢三叔谢安的面前,温和有礼地打招呼道:“三叔,我回头还要备课,就不在此处多待了,您就招待您的贵客好了,没有什么事,不要烦我,好吗?”
“好的,好的,你赶紧去休息吧,这个回头找一个在学院里比较熟的,哪个学生带一下这个太子就行了?你不用管这些事了,你怪劳烦的!”
向来被称为江左风流才子麒麟之才的谢安,居然对这么一个少年郎这样客气,实在让人有些百思不解!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虽然屡次都想杀死对方,可是也没有特别的缘由,无非就是面对陈留阮氏无处不侵入的势力,所感觉到的畏惧和害怕罢了。
“怎么?谢三爷似乎对这位少年郎十分的客气啊?难道对方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实际上是带了圣人的口谕过来的,可是他并不想当场宣读,阮遥集是数次从自己死亡之刀下逃亡的少年郎,此时难道自己要给他这么大的面子吗?
“说起这个少年郎,某实在是有幸能够请到他过来当先生,你可不知道那些跋扈无比娇生惯养的郎君们,在面对这少年郎时所产生的畏惧,实在是比我们这些大人们强多了些!驸马都尉风尘仆仆,向来此时已经赶饥荒了,不如去某那里,随意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为善?”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还想有些倨傲无比的再三矜持,可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吼叫声,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意了。
“既然这样,某就跟你一起去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来人,把这个,这个钱拿过去买一只烧鹅,两杯好酒!”
谢三叔谢安豪大方的开口道。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几乎瞪大了眼?这叫什么好菜,才一只烧鹅,哪里够吃?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最好还要加三斤熏牛肉,否则某是吃不饱的!”
谢三叔谢安顿时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还真是金尊玉贵的享受的时间太久了吧?还想吃熏牛肉,岂不知黎民百姓为了这牛犁田费多少心思挨家挨户的凑银两去县衙里拆借牛呢?
“我说驸马都尉大人,哪里给你弄什么熏牛肉?嗯,既然您这样要求,某去求求我家长安好了!”
“为什么要求求你们家大娘子呢?”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顿时有些纳罕的开口,“难不成谢三爷?你还没有你家大娘子,你那小侄女儿富裕吗?”
“驸马都尉这句话实在是说到了某个心坎上,我家那小侄女,你别看她年纪小,实在有经济头脑,就在不久之前吧,忽然就说想在建康多买一些地,结果呢,回头天家就下令迁都,她带着她的那些兄弟姊妹们,各个挣得盆满钵满,又不知怎么说会稽是个好地方,提前就在会稽买了宅子和酒楼,所以你要想吃什么好东西,还真得要去找她帮忙,想想办法才行呢,否则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哪里来什么美味食物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