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朱越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算不算收钱呢?自己也搞不明白,于是就问邢啸天,“这个是你给的饭钱吗?”
邢啸天哑然失笑,“不是,只是为表谢意,多谢姑娘款待。”
杨朱越这才高兴收下银簪,然后两人在大槐树下坐下,越聊越投机,杨朱越和他讲砚花水村的传奇,指着红色湖水再三警醒他千万不要碰那个草,“羊犀草真的一碰就晕倒了,吃了超过三棵就会死人,连牲口嚼一口都会晕倒,咱们人哪有牲口那体格子,晕的更快,你可千万千万别碰。”
邢啸天笑着应了,然后又从包裹里取过一双薄薄的手套,对杨朱越道,“我有这个,走了那么多地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东西,且异香扑鼻的,我研究研究,说不定能用来做胭脂呢。”
杨朱越好奇的看着他将草拔起来,又是闻又是抽下头上的玉簪扒拉着来回翻看的,问道:“你是做胭脂的吗?那为什么不送我胭脂送我个簪子呢?”
被她这么直爽的问话弄得哭笑不得的邢啸天无奈道,“胭脂是我随手就能做的东西,只怕你说我心不诚,我没有随身携带,回头给你做许多盒子各种用途的,够你用一年两年的存货。”
朱越眨巴眨巴眼睛,“你要在我们村住?”
邢啸天脸一红,对这女孩的直言快语很无语,他有点窘的道,“想住上一段时间,到秋末再去南方,不知道可不可以,”生怕人家嫌弃,他连忙补充道,“我不但会做胭脂,我还会做别的呢!农活吃苦受累我也做得的。”
“你不行。”杨朱越直接鄙视的翻了他一眼,“能不能干活我还看不出来?我们村的男人就是最瘦的也比你壮实,你看你那小胳膊小腿还没我结实呢,你就做你的胭脂就行了,村里缺这个,每次都是到隔了一座山的分头村换的,他们村货郎下山买了,我们再去拿粮食换,胭脂我们很需要。”
于是邢啸天就在村里住了下来。杨朱越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少女,邢啸天住的又是他们家的房子,于是每天杨朱越都会跑去帮忙做胭脂,从采花到捣花到最后的过滤装瓶,每一道工序都会帮他一起完成,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杨朱越就已经成了邢啸天的得力助手。
砚花水这处的山,野花品种繁多,夏天又是山花最盛的时候,邢啸天想为村里的大嫂少女们做出足够的胭脂来,因此趁着花儿正繁茂的时候就每天白天上山采花,晚上忙到很晚的捣花滤汁装盒,忙的不可开交,多亏了有杨朱越帮忙,不然他自己还真弄不过来。
少年男女天天形影不离的呆在一起,哪有不日久生情的。
两人日日耳鬓厮磨的,渐渐的少女就对邢啸天芳心暗许。怀春的少女总是多情,这些天听啸天说的山外的世界里那些戏文故事,发簪、香囊、玉佩、戒指、手镯什么的都是定情信物,杨朱越这心里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刑大哥这样的细心人肯定不会明知道这是定情的东西还送给一个姑娘家。
当初初见刑大哥就送了自己发簪,难道那时候就已经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