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摊开,是略显潦草的字体。
“花朝这日,在西金书局挑话本时遇见了城北的徐公子。
他很美,比我还美,美得张扬,美得想让人…毁掉!只是可惜,他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俗人,他好像知道我是谁,还送了我一个可怜的眼神。
我透过帷帽看见他那双好看又惋惜的眼睛,拼命的想说不要可怜我!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如此张扬!如此大方的露脸!我要纳他为婿,让他也尝尝我如今的日子。
就像爹告诉我的那样,太美的东西得藏起来。他太美了,必须要藏起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和我一样,藏起来!”
江晏林合上信纸,心中哀戚。
只是徐靖怀好计谋,不过见了一面就死死抓住了原身的命门,既是直击要害,便也完成了目的。
不过可惜,在他快成功的时候被穿过来的自己横插一脚。
想必那家伙应当恨死自己了吧…
江晏林细思极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徐靖怀。
不过,她要如何给徐靖怀弗灵草的这事,也该好好想想了。唉,这无亲无故的,还真不好办。
正当江晏林走来走去想法子时,与书突然扣了口门,“姑娘,都三更天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江晏林看向门外,漆黑一片,人影照的吓人。
便收好今日刚找到的信,朝外面喊道:“不必伺候,我歇下了!”
灯还没有灭完,江晏林躺在床上想了一夜都没想出什么法子,最后只好睡了。
…
次日,
江晏林准备出门买套衣服,好去参加蹴球会。
她得在蹴球会上探探徐靖怀的虚实。要主动示好,又要保持距离,这可是件技术活,她得挑件合适的“战袍”去才好。
她心事重重的准备出门,却见一小厮在木兮院探头探脑的,倒像个贼。
他很快被发现了,入画高声喊人,他当即就被两个家丁摁在地上。
江晏林走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阿福。
阿福本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自是不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于是江晏林便让人放开了他。
这阿福感激涕零,竟直接跪下给江晏林磕了个头。
然后还未等江晏林问话,他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解释,
“姑娘快去瞧瞧从琴姐姐吧!她快不成了!”
提起从琴,江晏林心中淡淡,便挑眉看向阿福,“哦?怎么了?”
阿福抹着泪,像是替人报丧,“从琴姐姐自昨日起就一直哭,活也干不动了,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自己快不成了!她至今水米未进,已经哭晕过去两回了!”
可不是吗,昨日江晏林才出门,随之而来的便是外头的风声。从琴想必就是听见徐靖怀卧病在床的事才会这样。
可人一时半会是哭不死,也饿不死的呢。
江晏林想着也该将从琴安排了,不然总拖着也不好。
她轻笑一声,“走吧,我便去看看。”
阿福一听这话,咕噜一下起身带路。
入画与书二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