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走到了驸马巩永固这里来。
巩永固在这以前,内心一直是对皇帝颇有怨言的。
毕竟他巩永固无论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读书也读的不错,如果不是因为被选为驸马,不说成为进士,取得功名是可以的。
可如今因为皇帝强势,管控严格,所以,内廷与外朝官员皆不敢乱来,要求选驸马不能再是歪瓜裂枣,必须品貌才学皆全,否则严惩!
而他也就因此被选为了驸马。
成为了驸马也就罢了。
最多就是不能再科考,不能再做实权官,不能参与朝政。
当一个富贵闲人也不错。
可关键是,做了驸马后,即便想只过富贵闲人的生活也不行,连见一下自己的老婆都得向嬷嬷打报告,得贿赂公主的嬷嬷。
而且,就算通过向嬷嬷行贿,而见到公主,也不能天天见自己老婆,不然就得被说不知羞耻。
不当驸马是无法切身体验到这种憋屈感的。
巩永固知道这一切都是跟当今皇帝有关。
如果不是如今皇帝强势,要求宗室自己选驸马,不再由文官与宦官参与,且下旨会严惩敷衍者,还允许公主可因对驸马不满意而上旨请休,并查所选官员的公正与否,从而逼得选驸马的官员不敢马虎,那么他也不会被选上。
所以,巩永固内心颇有怨言。
当然,他只是心里有些不满,理智告诉他,皇帝这样做也是没错的。
可现在,让他意外的是,皇上来了后,竟然没有像嬷嬷一样,站在礼制的角度,训斥自己私会公主的事,甚至也要惩处自己,而是维护公主殿下的权威,直接把嬷嬷和打自己的内宦给砍了。
虽然巩永固知道皇帝陛下也不是为自己出气,而是在替公主出气。
但他还是觉得解气的很,也对外面所传的这位严酷君王陡生了好感。
“陛下,请恕臣不能给您见礼了。”
巩永固也就由衷感激地咬牙地对朱由校打了个招呼,而不是用装晕的方式,拒绝和皇帝交流。
一想到巩永固历史上到底也是为大明殉了节,人品算是可以的,朱由校也就多关心了一下,吩咐道:“传御医,给驸马瞧瞧。”
“遵旨!”
王承恩回了一句。
朱由校接着才看向乐安公主,笑了笑,问道:“眼眶怎么这么红,朕不是替你出气了吗,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嬷嬷管着你们了,朕决定,革掉这个由嬷嬷传话的制度,公主可与驸马如寻常夫妻一样同居,甚至一同出游,怎么样?”
乐安公主点了点头,展颜一笑:“这个好!是真的吗,皇兄?”
朱由校则白了乐安公主一眼道:“朕说的话,岂能有假?难道你眼里就只有你的驸马,朕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不赶紧请朕去坐坐,让人沏壶好茶来?”
“不是,臣妹哪敢怠慢皇兄!”
乐安公主说着就跨出一步,站在了正房台阶下方,伸手道:“皇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