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吗!濠州、泗州、楚州都在咱们手中,林仁肇,节帅还有朱元等人都能征惯战。”孙羽急忙道。
刘仁赡点头,“身为领兵将领,看一场一阵的胜负得失自然是对的,以谁能打谁不能打去想事也没错。
可像史从云那样的招讨使,肯定会想得更高,更广,在他的算计统筹之下,如今的淮南大势已定,一城一池的得失已经无法影响全局胜负了。
原本咱们在淮南有十万兵力,如今涂山惨败,主力被困,还有咱们寿州被围困的,分散各地的的兵力零零散散大概只有二万人上下,还不是全聚在一块,分散在各地。
周军则动辄数万大军,十万辅兵民夫,到了这步,已经不是个人勇武能够改变的,即便个别将领再能打,也无法改变大局,只是螳臂当车,回天乏术了。”
孙羽一脸不可置信,他没想到局势已经坏到如此地步。
“这就是将才和帅才的区别啊。
周军有很多大将,他们的第一猛将史彦超,被老夫击败的李继勋,从咱们城下去打扬州的韩令坤、慕容延钊等,但他们都是只知道杀人打仗,不知道往更长远的地方去想,心里不明白如何赢下全局。
所以即便他们再能打,屡屡击败我朝军队,可依旧和他们打了一年多分不出最后的胜负来。
那史从云就不同,他不只是能打而已啊.........”
刘仁赡连连感慨,“他一上任,直接抽调了扬州、**、滁州、清流关等地的军队,把大片地盘让出来,也要集中兵力到寿州附近。
正当我们以为他要集中兵力来攻寿州的时候,他在紫金山东与朱元对峙,老夫以为他要与朱元决战的时候,他居然声东击西拿下涂山。
事到如今,我也明白他在想什么了,淮南之重在寿州,我军之重在水军!
他从一开始就看得明白啊,远比所有人看得长远通透,我们败的不冤.......”说到最后,刘仁赡声音逐渐小下去。
“朱元背水一战也不是不可能吧........”孙羽不甘心的说。
刘仁赡脸色严肃起来,“背水列阵是兵家大忌,不是谁都是韩信。
你没打过什么战,但就以老夫半生多的经验,那几乎是找死,并非谁被逼到死地都能奋力反击,九成情况都是直接投降了。
朱元敢那么干无非依仗涂山的水军,水军没了他就等于给自己挖好坟,想必过不了几天就要投降了。”
话说到这份上,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悲戚和无奈。
孙羽喉结滚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声问出:“节帅,那咱们寿州?”
刘仁赡闭眼,长叹口气摇头道:“你不觉得最近坠城而出的人没受周军堵截,带回来的消息越来越多不奇怪么,想必是史从云特意为之的吧。
让我们知道城外的情况,越知道越绝望。
寿州如今也是回天乏术.......”
“节帅!”孙羽没想到刘仁赡会说得这么直接。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说些那些骗人的话了,老夫知道你今日为何来见我,也知道大家的心思。”刘仁赡看着他,认真说。
“寿州城无论如何都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