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甄白停下步子偷偷看去,只见刘小四被她妈追得狼狈乱蹿,甄白听着谭翠花的声音,不由一阵心虚。
心里暗想刘小四果然是个靠得住的,这样居然都没把她给供出来……
“小白?哎妈、妈快看,小白来了,您可快松松手……”
刘小四宛若枯木逢春一般见到了救星,连忙冲门外的甄白用力招了招手:“快进来呀!”
谭翠花早在这丫头喊第一声时就松了手,面上还带了丝不自在的笑意,甄白一眼看去就看得分明,但她又很快释然了——也是,任谁被别人看到自家鸡飞狗跳的场景也会觉得尴尬。
“小白来啦,快进来坐,刘小四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还不快把人姑娘请进来——”谭翠花温声冲甄白打了招呼后,又立马粗声粗气地把矛头转向了自家闺女。
甄白觉得她拥有两副面孔还切换自如真的太了不起了,闻言甄白甄白深觉受宠若惊,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谭姨您去忙吧,我就是来找小四说说话,不用理会我的。”
又说了两句客套话,谭翠花就扭身进里屋去了,刘小四已经噌溜溜地搬了两把椅子出来。
这几个月来甄白早和她熟稔,倒没有在她面前多客气,一屁股坐下后,甄白悄悄凑近刘小四耳边问道:“外头那些指责书记的话,真是你传出去的?”
“呃……”听到这个话,刘小四挠挠脑袋犹豫了下,说:“我也不知道哇,我记得当时第二天我故意说给麻花婶听了,但……为啥子一下子全村人都知道了,而且……”
“而且他们传出来的话都是指责赵书记的,说得可难听了,我可发誓,我从没说过那样的话啊。”
“那……”甄白歪了歪脑袋,细长的柳眉轻轻蹙起,润红的红唇微张着,憋了半晌,她实在想不出来用什么词来形容:“虽然书记不该那样扣我们家的粮食,但是他们也不该咒骂他的家人啊……”
那些甄白听到的词汇,在她眼里无异于杀人诛心,杀兔剥皮此类死法,听得实在太令人难受了。
她只是希望赵健本能够把粮食还给江砚,还有以后不再那么做了,但为什么要牵连到书记的家人呢?听说赵家几个月大的孩子都不敢在夜里啼哭了,因为怕吵着邻里而再引来厌恶。
刘小四觉得她说的对,但她现在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关于什么书记里了,她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托着脸颊,一脸羡慕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小白你真的好白哦,村子里都没有比你还好看的人了,和你认识这么久,我还是这么觉得……”
刘小四干巴巴地说着,她说不出什么太好听的话,但她眼里的艳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甄白时常被她夸着,都已经生成了免疫力了,但现在还是被她突然这么几句话给逗笑了,绕回先前的话题上,甄白低声继续道:“那现在该怎么办?这样的事做得太过了,闹成这个地步,那到时候不会有人把事儿循到你身上吧?”
甄白又开始忧心忡忡,她怕牵连刘小四和刘家,万一有人把全部的事扣在刘小四头上怎么办?那样难听的话,肯定不是刘小四传出去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