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亮后,等甄白醒来,江砚这才了解到她反常地起了个大早的原因。
“你昨天下午就把这事透露给刘小四她们了?”
听完兔子精一本正经的讲述,等仔细问到她们聊天的细节后,江砚半是哭笑不得,又半是庆幸,他本来都没指望这兔子精能这样做了,却又突然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
幸好甄白没乱说什么,也幸好刘小四也是个傻傻的,并不能猜出甄白是故意把她们叫出来,又故意说出赵健本克扣粮米的事。
“是呀。”兔子精咬着块猪油糖,嘴里甜滋滋的,她面上都是得意洋洋的笑:“看我厉害吧。”
事关她的口粮,可不是小事,她当然得聪明些啦。
江砚挑挑眉,迟疑了下:“那怎么那些人里不见刘小四她们的身影?”
“唔……”
说到这个,甄白挠了挠脑袋,姣白面容上的神情比他还疑惑:“我也在想呀阿砚,明明我只是让刘小四散布一下这事儿,最好能让那个书记把大米还给我们,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一群人,我就想过去探听探听一下,可那些人总说些什么三娘腿长腰细、李招娣屁股大之类的话,我都还没听出些什么,你就来了……”
这下江砚听明白了,他稍稍思忖了下就明白了:敢情那个谢芳菲并不是抽风了又在他面前胡言乱语,这些人还真是谢芳菲叫来的?
猝不及防地听到后面的那几句,江砚一张脸又木然了下来,他顿了顿后,似有些不悦:“以后……不许再听这些人说话了。”
甄白先是轻轻“啊”了一声,继而有些生气地回怼道:“怎么就变成我要听他们说话了呢,明明我只是想过去听些有用的消息。”
说完了,少女的眼里又溢满了好奇和困惑,她轻声喃喃了句:“阿砚,你耳朵怎么红了……”
冷着一张脸的少年耳根处蔓延着红晕,他清晰地感受得到自己何止是耳朵的发烫,似乎……连胸膛处都在滚滚发热,江砚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吐出,慢慢压下加速的心跳。
“闭、嘴。”
……
没两天后,刘小四果真给力,大队克扣江家几十斤粮食的事儿已经遍及全村人耳中,几乎成了这些天来,继谢芳菲倒贴江砚之后最热火朝天的饭后谈资。
甄白听了周边人的那些说话声后却皱起了眉,她特意再跑了一趟村头刘家。
刚到刘家门口时,却恰逢刘小四的亲妈正在训人,谭翠花横铁不成钢地低声数落着小闺女:“你真是狗胆包天了啊,居然敢跑出去说大队书记的不是!俺咋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娃子,说说吧,到底是哪来的胆子让你说出这种话?”
“妈,我的亲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