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手机。
他摁开手机摆弄了一分钟,里头只有一份录音。
“除了友达之外,莫莱斯国际也将终止保单。”一个男人语速很快地说道:“也就是说,沙弗尔账面上接近70%的资产在裸·奔,这说明什么,洛?”
“你不能和媒体提保单的事。”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她的声音更近、更清楚:“这是保密的,而且你没有切实证据。”
沙弗尔依据音效判断,这应该是一个电话会议,而窃听器应该是装在女方所在之处。
录音里的男人很激动。
“他们甚至在资产负债表上凭空捏造了一栋不存在的建筑!”
“我相信今年的外部审计会和我的出同样的结论!”
“BEE他们干的完全是违法勾当!”
……
三十分钟过去,录音结束,球场恢复寂静。沙弗尔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冷静,手却捏得手机嘎吱作响。他们所说的红发女人,是忠心耿耿跟随了自己八年的第一助理!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查理,所有的难关我们会一同度过。有我站在你身旁。”
骗子!叛徒!
还有那一男一女,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他作对?
愤怒像岩浆般流淌,逐渐吞没他……
此时铃音在一次性手机上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
“只有弱者才会愤怒。”对方优雅地吐着一个个的元音,轻佻道:“你的错误,就在于永不满足于自己的财富,却过早地满足于自己的智慧。”
“你想要什么?”沙弗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
“瞧你,怎么和女士说话的?”谢菲尔德在电话另一头笑了笑,毫不在乎道:“与其关心我想要什么,你倒应该感谢我。既然保单的事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我们着手解决就是了。”
谢菲尔德接着不紧不慢地告诉他,目前威胁最大的是身处海得拉巴的Ethan,因为他正准备去媒体告发。一旦保单的事被大众所知,监管很快就会介入。
“不过嘛,这棘手的麻烦,自会有其他朋友替我们解决。”她愉悦地说道:“同样的录音,已经送到他们手上了。”
沙弗尔听到这里,四肢凉透了。她的意思是,BEE有人会为此去封口?!
谢菲尔德似乎猜到了他的反应,极为鄙夷地笑道:“查理,我看你是好日子过久了,忘记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咯咯咯,真是太有趣了。”
电话里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只听她慢悠悠道:“二十八年前,为了帮助可怜无助的母亲讨要下游拖欠的订单账款,十五岁的你拎着一把菜刀就挨家挨户地上门……”
“你给我闭上嘴!”他暴戾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