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姻挑挑眉,又有些幸灾乐祸。
“是不是你跪了,太后还不允,然后你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彻底惹恼了太后,太后一气之下拿虎符砸了你,你就赖在他宫里不回了?”
李钧两手枕在脑后,长吁了口气,“你只说对了一半。”
“说对哪一半了?”
“我是惹恼了皇祖母,但不是在她宫里赖着不回,而是在她宫门外跪了一夜。”李钧答着。
晏姻抿了抿唇。
他为了拆院墙这么拼,但她好像就是那么是随口一说,即便太后同意了,她也能再找出些事来,不许他拆院墙。
毕竟太后的话她牢记于心。
她心内的小火苗,扑棱起来就得赶紧灭掉。
“后来呢,太后又是怎么砸的你?”晏姻好奇又问道。
李钧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道,“后来就是今早的事了,太后早起见我在门前跪了一夜,气得往怀恩寺去住了,走前拿虎符砸的我。”
……
晏姻怔愣无言,好半天才道,“你惹得太后不高兴,那你得赶紧去接她回来啊。”
“算了,让她去住一段时日也好,省得在宫中听些闲言碎语,于她的病无益。”
晏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后悔昨日鼓动李钧往太后那里去,害得人祖孙不和不说,曹玉竹的事也没能得到解决。
李钧知道晏姻在想什么,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她脑门,“去书桌那边拿纸笔来,我现在就写和离书,过几日便放曹玉竹出去,再找工匠来拆了那院墙。”
“......这事不经过太后可以么?”晏姻抚着脑门,弱弱问道。
“此事知会太后,征得她应允,自然是最好,但她若不允许...”
说到这里,李钧叹了口气,“我便只能自己做主了,我是一府之主,这点家事也不需要她同意,她知晓便可。”
对,李钧是成年人,能自己当家了。
晏姻暗喜。
“那你为何还要过几日,今日便放了曹玉竹去是为妥当。”
晏姻怕好事多磨,再出别的岔子。
李钧却在想别的事,但不便对晏姻说,只道,“等围猎回来之后吧,我再与她备些钱物,也好保她日后出府无虞。”
本来晏姻是打算要给曹玉竹一笔遣散费的,但李钧现在愿意给。
她省一笔银子。
晏姻二话不说,往书桌那边拿纸笔去。
“王爷,听管家说您受了伤,伤到哪里了?”白虎风风火火的从门外闯了进来。
他来得很不是时候。
李钧觉得他碍事,要打发他走,便道,“稍许磕碰,并无大碍,你赶紧回去照顾赵春吧。”
但白虎没走,“王爷,前日您说事成之后给属下一千两银子的,您看能不能现在给了?”
李钧扫了书桌边一眼,“你先去,本王稍晚给你。”
稍晚?
白虎不乐意。
要再碰见晏姻要那五百两银子怎么办,不难为情么?
“不行啊王爷,昨日为了帮您拦下韩琦他们,属下也是下了本钱的。”
“曹夫人和绫夫人就不说了,单就青鸾,为了让她装病,属下可是买了十斤桃花糕给她送去了。”
“还有赵春,她本是快好了的人,为了拦下她,属下夜里偷偷揭了她被子,让她又受了场凉,至今日胃口还不好,只能吃一碗饭。”
“再前日夜里,属下拿自己的命灌韩琦酒,没想他昨日一早晃晃悠悠起来了,属下无法,往自己袍子上泼了一碗黑水,想拖住他。”
“虽没成功,但您要知道,那袍子属下可是准备和赵春拜堂时穿的,没功劳有苦劳,打个折,您给属下五百两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