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晏姻难得起了个大早。
去后院把原本定好的歌舞改了,改成了轻松欢快的。
想着昨日赵春风寒加重,又去看赵春。
看过,赵春精神却是比昨日差了些。
晏姻也不打扰她休息,出来再往红绫那里去,刚出前院,正碰见曹玉竹和白虎往游廊那边回来。
游廊劲头,是少人问津的王府侧院。
内里是一个五亩见方的马场,马场一角有两间房舍,是李钧的兵器库,里面陈列着李钧收藏的各式兵器战甲。
“一早你们去侧院做什么?”晏姻好奇,问了一句。
曹玉竹看了白虎一眼,没有回答,只将手里的小药箱往后侧了侧,道,“王妃与白长史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红绫的药煎得如何。”
这是正事,晏姻赶紧让她去。
留下的白虎挠了挠头,答道,“王爷的马突发急症,一时找不见兽医,请曹夫人过去瞧瞧。”
“王爷的马挪去侧院养着了么?”晏姻随口又问一句。
白虎匆匆嗯了一声想走。
晏姻拦住了他,“欸,五百两银子,你什么时候给我?”
碰着面就问这个,一大早的王妃怎就没个忌讳。
白虎脸暗了些,“属下不是说过几日么。”
观白虎面色不悦,晏姻也意识到自己一大早找人要账不妥,遂笑道,“呵呵,我是怕你忘了。”
“属下就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了您的银子。”丢下一句话,白虎去了。
呵,这气冲冲的劲头,欠债的都是大爷。
干瞪两眼,晏姻往红绫那里去了。
见晏姻来,红绫跛着腿要下床迎她,“妾身给王妃请安。”
晏姻赶紧上前扶着,“你还是对我随意些吧,妾身妾身的喊着,感觉我似又在欺负你似的。”
红绫勉强有了些笑颜,“那我便不拘了。”
“不拘不拘。”说着,晏姻又看向红绫的腿,“你腿可好些了?”
“昨日玉竹姐姐给我按摩,好多了。”红绫答着,面上虽是带着笑,却看不出一丝开怀,反而因着那强扯出的笑颜,更显忧伤。
她身份不明,善恶不知。
晏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觉她可怜,便道,“今日我在后院排了歌舞,你早些过来。”
红绫垂眸轻叹了一声,“我腿上有伤,就不去了,你们玩。”
专门为她改了曲子,她不去怎么成。
晏姻又劝道,“你就去吧,曹夫人、韩少师、赵将军,还有裕王殿下都来呢,热闹得很。”
闻言,红绫脸上又扬起了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红绫改了口,晏姻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交代让她早些去后院,便回了静月阁。
歇了一会,就见管家来报,“王妃,裕王殿下和赵将军到了。”
“你先请他们去后院,我随后就到。”
晏姻答了一声,赶紧收拾一番去了。
到后院,红绫到得比她还早,特意打扮了一番,比之前看着还要娇俏几分。
稍后,曹玉竹也到了。
昨晚青鸾去与她说,她便知道晏姻的用意,本不想来,奈何又抵不住好奇心,犹犹豫豫一番,终究还是来了。
坐在看台上,她有些难为情,也不敢正眼看人,只垂眸喝茶,就算是往舞台上看,视线也是拐了好几个弯。
拐过在场的李谦,韩琦,赵棘。
而李谦,韩琦,赵棘呢,知道在场有李钧的妾室,皆目不斜视,专心欣赏歌舞。
晏姻看在眼里都急死了。
曹玉竹当初可是高举反动大旗,誓不当咸鱼,但现在这表现,忒怂!
晏姻恨不能上去掰着曹玉竹的头,让她看看面前的几个男人,到底看中了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