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可,在院子里走走也可。”
毕竟墨拉国太子不想让自己的文章被太多人知道,所以建议莲意,“还是走走吧。”
莲意从文章的内容开始说,一板一眼问他资料和数据的来源:看了那块儿碑文?翻了哪些日记?请了多少客?花费多少?
因为这些问题关系到自己文章到底有没有价值,屈出塔布里不敢隐瞒,一一回答。莲意算了算,“哟,这一两年你都在忙这个,少说也要花费一千两银子!”
“是。”
“那,我就不得不查查你的账目了。”
作为质子,屈出塔布里从自己母国带钱带物,大平朝也给费用,都有账目可查。
屈出塔布里低了头,不肯说话。
莲意就一直等着。
这位王子终于抬起头来,“您不是真的操行官和选策官,只是替补。说不定呆几天就走。”
“我正在努力不走,因为想弄明白我姐姐和乌别月谷怎么一起走了。”
屈出塔布里反而笑了。
莲意这个动机,对他也不是什么威胁。
“您并非为了时策文而来。”
“怎么?”莲意有些生气,“现在是我问你话?你来套我的?”
对方又不说话了。莲意心里着急,她知道自己必须“多听少说”,可是好像不知道如何做到。
但凡问出一句,其实就是给出信息。对方听了,可以不回答,可以用谎言来回答。
想象太子爷陈舆在紫衣卫当差,“审讯”,确实是件难事儿。莲意觉得自己做不来。一切都澄明如月,大家都清澈见底,不好吗?
屈出塔布里就是不配合,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再给点时间还可以抓他的错儿,如今,好像只能威胁他不给他的时策文机会。
可是,这不是莲意的作风啊!
说到时策文,他一个番邦人,文章里对大平朝简直是拳拳之心,文如其人,莲意不愿意相信面前的男人是个贩卖春药的。
“行,我告诉你,我知道我姐姐屋子里有春药,和你有关系吗?”
“有。”
咦?配合起来了?
夕阳一点点开始往下斜。
“你知道,我很欣赏你的时策文,我准备极力推荐的。而且不准备拿卡你的文章来威胁你。我甚至想帮你。你帮帮我吧。”
顿了顿,莲意说了实话,“行吗?”
王子还是不说话。
“只要没害过人,我也不会惩罚你。”
屈出塔布里还在沉默着,陈舆骑着马,出现在了院子里。
莲意注意到了屈出塔布里的目光,回头看见了陈舆。她没忘了两个人中午刚刚闹够别扭,完全不知道太子爷来做什么。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儿,还能如何?莲意扔下屈出塔布里迎着陈舆走上去,陈舆,也下了马。
“奴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莲意因为穿着女官的宫服,行了公礼。
“小徐大人免礼。”太子说着,越过她,还把马缰绳递给了她。
莲意再一抬头,只赶上了和那匹马对视。
马后头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余明惠久呢?扈从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