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被之前来闹洞房的几人从外边锁上了。
那几人应当是以为他和林冉在房里恩爱,想要给他们再添上一把火。
这把火,添是添上了,却是添到了心里,上官修冷笑一声,狠狠一脚踹了上去。
不过一脚,房门被踹出一个窟窿。
听见动静而来的年年吓了一跳,一面叫着祖宗,一面取了钥匙开门。
即便这样,上官修还是没停下踹门的动作,好好的一道门,愣是被他踹坏了。
年年开了锁,忙拉了上官修一把,轻声说,“爷,怎么了这是?怎么这样的生气了?爷,那些个人也是瞧着爷今儿个高兴,才敢这么胆大妄为,这大好的日子,莫要同他们生气。看看,都伤口都流血了,肯定是裂开了,可不敢再这么用力了,那大夫不是说了吗,要静养,不能碰水,不能吹风。”
年年絮絮叨叨的说着,小心瞥了一眼上官修的脸色。
上官修的脸色在瞥向林冉的时候稍微缓和,却又在看清楚林冉面上不曾改变的漠然时,陡然一沉。
明知他受伤了,她不闻不问便也罢了,此刻年年说了,他的伤口裂开了,流血了,她还置若罔闻!
上官修一把甩开年年凑过来的手,抬脚就往外走。
年年喊也喊不住,又看一眼坐在屋中一脸平静的林冉,以及散落一边的,两人的衣裳,以为两人是在那件事情上闹了别扭,慌忙奔出去,一把拽住了上官修的胳膊。
“爷,不能出去,可不敢出去。”年年红着脸说,“床笫之事,关起门来如何都好说,可是爷,您要是迈出了这个院子,事情便不好收场了,这是皇上赐下的恩典,您同小夫人不和,便是丢了皇上的面子。更何况,你这样怒气冲冲的出去,别人不敢说您什么,可是小夫人……”
生来是女子,又假扮男子这么多年,一会儿痴傻,一会儿好,谁知道中间接触过什么样的人,发生过什么样的事。
迎亲的时候,上官修是那样的纵容,拜堂的时候,上官修是那样的维护,要是在床笫之上动了怒,别人未必不会猜测是林冉的清白出了问题。
女子的名声,那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啊。
年年跪了下去,“爷,即便不看在林大公子的面儿上,你与小公子……夫人,也是有交情的,天大的事情,进屋去了慢慢说可以吗?还有您的伤口,当真是不能吹风了,不如先进屋去重新包扎了好吗?”
上官修的步子停在了原地,微微抬起的下巴显出凌厉,到底是嗯了一声,说,“起来吧。”
脚步一转,回去了房间。
房中的林冉亦是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见年年说的那些话,心中有所触动,到真是个为主子着想的,虽说上官修如何对她,她不甚在意,也巴不得上官修生她的气去了就不再回来,听得年年的那句话,心里还是舒坦。
她知道年年劝住了上官修,余光也扫见上官修黑着脸进了屋里。
要不说是众星拱月一般被宠着长大的孩子,这脾气,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是没问他问什么受伤,这样小的一件事情,也值得他生这么大的气。
林冉将棋子规整了,又连着棋盘一并放回到了书架上。
瞥见书架上放着好几本词话本子,随手拿了一本,翻了几页。
还是花间眠的大作,讲的还是男子同男子之间的故事。
花间眠的书,林冉在林府待着,闲来无事时,也曾有拜读一二,翻到的这一本,曾经看过,后来事儿多了,也就搁下了,结局是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趁着有几分兴趣,林冉往后翻了翻,刚翻了不到两页,书被人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