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生没有过的惊吓仿佛已经在这一天一夜里受够了!
他们若是再有什么花样,保不齐自己都要吓死了。
少女怀里抱着一样东西跑到他面前,笑容绽开在脸上。
“就是这个,你看。”
她举起手,托着一个……人头。
一声被吓破了胆的嘶喊被扼住,因为那少女将人头进一步送到他眼前,这才看清那是用白布为底绣出来的。
是的,足以以假乱真的绣工,眉眼,鼻梁,红唇,耳朵,乃至鬓角和髻子,都是绣出来的。
黑袍少年和阿诺交代了些什么,走过来拉着少女与他告别。
“张老爷,我说的那件事需要立即就做。”他说道。
张奎应是,“我心里已有了想法。”
二人行至侧门,自己将门打开走出去了。
张奎眯起眼,明明他们逃命的时候是从外面锁了,这是什么时候开的门?
眼睛一花,侧门旁种着的一丛灌木中无声无息长出一个人来。
是长出来,就像那些花草的幼苗一样长出来的。
这个仿佛从地里长出来的人很高,长手长脚,他好似一瞬间就走到张奎旁边。
一手抄起还瘫软在地的张运单手揽在腰间,肥硕的张运在他手里如同一只小鸡一般弱小可怜。
张奎跑门,那个人正将张运往马车里塞,车旁边还站着黑袍少年和那少女。
少女看到张奎,对他笑得一脸明媚:
“张老爷,这是我家车夫。”
连车夫都是这样如同鬼魅一般的怪物,是的,他们说过要将张运带走作为人质。
张奎默默转身回去,黑袍少年的声音在背后想起:
“张老爷别忘了,每七天要找阿诺给你用药。”
张奎没有转身,脚步也没停下,只无力地抬起右手挥动了两下。
他听懂了,解药,每七天要用一次,不然就会像那只画眉一样被自动凌迟。
宽敞的马车里挤挤挨挨坐着两个人,中间还躺着一个人。
小禀义将那绣的美人头凑到张运脸上,“小公子,你昨天摸到的是个假的人头,你瞧!”
虽然提醒过是假的,张运看到那颗人头后,眼里仍然难掩惊怖之色,他的嘴张开要说什么,但是只能发出呼呼喝喝的气声。
“你沾到的血是鸡血,我哥哥宅心仁厚,不喜欢杀人。”少女道。
她抚着怀里的人头,口里不住赞叹:
“如意真厉害啊,这世间竟有这样手巧的人,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