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却笑得更大声了。
费鸣鹤也咧嘴笑道:
“他……恐怕会有些抓狂。”
“心疼禀义派过去那几个人”,费鸣鹤压低声音说道:
“晔哥儿一抓狂,发起脾气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此时刚刚走进费鸣鹤小院内的童管事忽地打了个寒颤,他拍拍肥硕的肚子一阵狐疑。
总觉得眼前小屋里一老一少的笑声引起了他心底深处的恐惧。
他跺跺脚稍稍拔高了嗓音喊道:
“费先生没睡呢吧?”
听到屋里有人应声他才笑嘻嘻地进了门,看着脸上笑意未散的两个人。
“什么事这么好笑?没进门都听见笑声了。”
“费老出了个馊主意,二爷这几日恐怕不痛快,会大发一通脾气!”阿小道。
童管事后背一阵栗然,“二爷,二爷没在家啊?”
没回来啊,没回来吧?
“别怕,他在很远的地方,倒霉的是另一群人。”阿小道。
费鸣鹤和阿小笑得更厉害了。
童管事略有些尴尬,陪着干笑了几声赶忙拿出一封密信,一脸肃然递给费鸣鹤。
“这是刚刚祖家的人特地找到我送来的。”
费鸣鹤哦了一声撕开信封,室内一时分外寂静。
童管事因方才的玩笑仍有些不自在,故而不愿久待。
他清清嗓子凑近费鸣鹤道:
“费先生,还有个消息,之前安排我放在延陵王府上的人,他得了个外院跑腿的闲差。”
“也是刚刚托人送来消息,说那个管家今日出远门了,午后走的,带了不少行李。”
费鸣鹤闻言一怔,喃喃道,他这个时候出门啊。
童管事惊魂甫定告退,刚过了月洞门便听到房内啪的一声,他自己更是吓了一跳,疾步消失在院外。
费鸣鹤将祖家传来的密信拍在案上。
“这个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捏着颌下稀拉拉的胡子道。
张世三家背后依托的是灵州的大富商贾氏,至于贾氏和张家的渊源,目前有几种传言,信里罗列了几个怪力乱神的传言,其中有一个传言与鬼神无关,说那贾氏的掌家人是长房的大小姐,那大小姐是张家过继出去的女儿。
灵州贾氏的生意,大多都在塞外,据说在土奚律有矿山和很多马场。
“等于是说,有可能贾氏大小姐将赚的钱全部都给了张家,那贾氏才是个空壳?”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需要贾氏掩人耳目呢?”
“阿小,现在可以试试让土奚律那边的人查一下灵州贾氏的产业了。”费鸣鹤道。
“当初你护佑铁勒王世子,他赠你一样信物?”
阿小从领口里翻出一个黑色的狼头,这东西贵重不知怎么放才好,承晔让他穿了线挂在脖子里。
费鸣鹤思忖片刻,延陵王管家和兵部护送饷银的车队同日外出,之前刺探出他们有关军马的谋划,这两日细碎的信息密集地出现,确实让人很不安。
“灵州贾氏我先托江禀义他们来查,后续再有新消息过来,可能要劳动铁勒王帮忙了。”
“甚至”,他看着阿小颈子上的那枚狼头坠,“甚至可能要去一趟土奚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