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别人都已经想走了,自己又何苦去做这个恶人,“太子之事,确实与我无关,他们既然想去寻找,只要你不插手,我没有意见。”
忠源又愣了一下,说道:“我与太子一同长大,他如何,我自然清楚,他若还在境内,早就现身了。”
若舒也说道:“我与你父亲也是这样想的,你父亲觉得他多半是死于乱军之中。”秦道川,这是你欠我的,多一条少一条,你应该不会介意吧。若舒如此想着。
忠源却似不想再提,“我会赠些盘缠,日后他们若有所需,随时都可来寻我。”
若舒看着自己被蒙在鼓里的儿了,忍不住说道:“这皇家的事,乱得很,你凡事往坏处想想,总没错。”
忠源说道:“可若是母亲,有青州故人相求,母亲就能见死不救么?”
若舒说道:“舍些钱财也不是不行,但是他日若让你引火烧身,你当如何?”
忠源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孩儿现在已经有了些盘算,待那时,我仍能接济他们,但他们能不能寻得到我,却未可知。”
若舒终于笑着说道:“如此最好。”
楚潇他们走了几日之后,住店时,突然有人说道:“瞧,这孩子跟他父亲极为相像。”
另有一人接道:“你还别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长得真可爱,几岁啦?”
“女儿比儿子大些吧?”
你一言我一语,陆续有人围了过来,楚潇似极不耐烦,抱起孩子就回了房。
这些人待他们落荒而逃后,依旧不有散去,围在一处说了好一阵,直到店家开口道:“你们住不住店,不住就别在这里杵着,防碍我做生意,别人父子相像难道不好么,这样一眼看上去,就不会怀疑是假的。”
其中一人笑着接道:“待我回家,也要好生看看我的儿子,看与我有几分相像。”
声声入耳,楚潇坐在房中生着闷气,一旁的女眷悄声说道:“我瞧也不是十分像啊?”
楚潇瞪了她一眼,后者吓得再不敢做声。
床上玩耍的小儿,全然不知世事,依旧开心。
楚潇盯着他看了许久,越来越觉得,他与自己极像。心里不由得打鼓,秦忠源刚开始还极力挽留,后来又轻易答应放他们离去,莫不是也看出什么来了。
唉,真是可惜,日后是不好再去打扰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有国公府做靠山,就算同样的隐姓埋名,他也比自己过得潇洒几倍。
太子兵败之后,他与几位同僚带着几位女眷东躲西藏,全没过一天样像的日子,人心一乱,再被她挑拨,轻易就成了事。心中有些惧怕,就让另一个也着了道。怕会越来越乱,就将其余的侍妾和兵丁遣散了。
后来日子实在艰难,再遇到逃兵,就假做是太子的血脉,引他们追随。
更没想到,会再遇到秦忠源,自己与他一同长大,知晓他极为内秀,只是从不外露而已。所以思来想去,决定打着寻找太子的借口离开。以后再时不时地去要些银两,也算是个好计策。
没想到,才出来没几日,就遇到这样的事。
看来,秦忠源那里,是再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