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说道:“我答应你,此次去,只筹措黄金,再不做别的,若有,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没话说。”
秦道川叹了口气,起身离开,留下了句话,“你好自为之。”
若舒咬了咬唇,犹豫了一番,仍旧没有改变主意。
郑智勇推说自己不得空,派了一队人马陪同,秦道川没有现身,却将前次卢三爷送来的人还了回来。忠漓骑在马上,说道:“我已求了父亲,陪同母亲前往。”
若舒带着蕃篱,看不清面容,更看不清神态,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内依稀闻得见一丝血腥,若舒却觉得十分坦然,这是兰芷和参玖他们留下的印迹,提醒自己不能忘了这仇。
沿途留宿的会馆,忠漓安排得十分妥当,若舒依旧没有得到暗卫的消息。
回到青州,卢三爷独自候在青庐前,见了若舒,说道:“东家,你总算回来了,一切都乱套了。”
郑智勇的人马见他毫不避讳,有几分信了若舒所说之言,卢三爷推辞道:“各位大人,青庐内都是女眷,各位实不便入内。”领头的见忠漓在门口止了步,也没强求。
若舒闷声不想地往里走着,直到入了自己的院子,看到角宿,才真正松了口气。
角宿回道:“东家,老大被困在天际岭,我们再怎么求他,他都不肯离开。”
若舒说道:“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他要尽忠,由他吧。”
角宿接着说道:“也不知皇帝老儿发了什么风,选了那么一个地方建宫殿,四面都是平地,后无靠山,前无流水,前次老大消耗了小半的禁军才助太子突围,谁知太子也是个没本事的,不去营救皇上,却来攻城,一轮轮生生将人马消耗殆尽,最后自顾自逃往了西郡,留下老大独自困守在那里。”
若舒问道:“你进去了吗?”
角宿摇摇头,说道:“我得了东家的信,带着人直奔天际岭,谁知皇帝老儿住的那个山头被宁王的人马围得跟铁桶似的,针都插不进去。无奈之下只得另寻了一座山头,爬上树顶只能远远地看到老大他们的情况。没过几日,太子突围,我们伪装成宁王的人马趁乱混了进去,老大却将我们赶了出来,说是他不在时候,暗卫不能没人带领,还说东家事急,要我分清轻重,又说宁王只为皇位,不敢弑父,要我跟东家解释,他得皇上恩待多年,不能忘恩负义,待皇上脱困,他便辞官,再不误东家的差事。”
若舒咬着舌头,令自己保持冷静,最后问道:“他受伤了吗?”
角宿说道:“他一直护在皇上身边,我走时还好好的。后来,我一直守在外面,他们与宁王再无冲突,我回来时还能远远看到他如常在院内走动。”
若舒说道:“如此最好,接下来宁王应该会逼皇上禅位,我也暂时不会寻仇,你带了人马守在外面,务必护他周全,他自己养的儿子不孝,也怪不得旁人。”
角宿接着说道:“那几家一切如常,只等东家一声令下。”
若舒说道:“时机不对,等他全身而退再说。”
角宿回道:“是。忠源公子被忠澜公子绑去了昆城,因他受了伤,走的水路,是趁着太子逃溃时下的手,坊间传闻应是他已殉主,是忠澜公子作的主,说是失踪不好,日后不好翻身。”
若舒说道:“全身而退就好。”
“母亲,也跟孩儿去昆城吧。”忠澜从屋内走了出来。
角宿拱手告退,若舒再次说道:“务必护他周全。”
若舒看着忠澜,摇摇头,“我与你父亲立了誓才出来的,真把他惹毛了,怕不好收拾。”